孟舒瀾眸色微軟,想著木老說的話,抿唇:“暫且瞞著。在沒有找到端王的人之前,全面封鎖此事的訊息,盯死那些探子。”
她此去北疆於郭佑寧爭權,本就是費心勞力的事,能少一事是一事。
況且此事她就算知曉了,除了徒添煩憂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不可控的形勢,按她的性子,恐怕又將整夜睡不著了。
只是以燕七的本事,這件事就算瞞,恐怕也瞞不了她多久。
沉吟片刻,孟舒瀾又叫住隨影,改了主意:“將此事飛書密傳聖上,讓其早做準備。對方下一個要下手的,可能就是他了。”
隨影領命離去。
孟舒瀾抬睫,將紙條團成團,在路過城門口的鐵匠鋪子時,將小紙團丟進了熊熊燃燒著的火灶之中,大踏步往城中佈防司去尋白朮。
接到皇詔後,他確實想過對方可能會對溫哲翰下手。
但卻沒想到對方動作會這般快。
皇帝既然一早就所有察覺,定然會支會溫哲翰小心。
如此情形下,還讓溫哲翰著了道。
那就說明,這下手的人,是溫哲翰極為熟悉且信賴的。
溫哲翰身邊信任的,大多是許相逢的人。
所以,那個始終藏頭藏尾的幕後之人,就是那個朝野上下一片讚譽的明相嗎?
孟舒瀾不得而知。
但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這幕後之人終歸是要走上臺前來了。
而他現在要做的,能做的,就是在對方露出爪牙之前,將能掌控的勢力收歸於手,方才能在之後可能發生的事中,不受制於人。
最好,是能在阿清得知此事之前,將一切儘可能地打點妥當。
自己若想與她並肩,就不能一直只追著她的步子走。
哪怕是借風而起,他也想至少能有一時片刻,不只是仰望著她。
數日後,北地邊境,洛奇鎮外,西北聯防營。
晏清還兵西北聯防營,在馬志安陰陽怪氣的挖苦裡,與林江海交接了一眾軍務,以及陣亡士兵撫卹等事。
離去前,晏清深深地看了眼馬志安,卻最終什麼也沒說。
馬志安卻很是不滿晏清的態度,嘰歪著跟林江海抱怨:“真以為自己得了皇帝的信任,得了把破劍,就神氣得不行了!結果呢?這次立這麼大的功,又是退敵,又是攻國,屁賞賜沒有,還被倒扣一年俸祿。”
“真是自己被當了刀使,還樂顛顛兒地以為自己佔了多大的便宜!”
馬志安瞪著晏清遠去的背影,陰陽怪氣地笑晏清蠢,“這女人就是女人,頭髮長見識短。活該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這女人就該年紀到了就嫁人,相夫教子。拋頭露面的跑來男人的軍營裡摻和,跟營裡的男人不清不楚,真替她未來的夫君感到憂心……”
“馬志安!”
林江海厲聲打斷馬志安越來越放肆的發言,沉聲警告他,“別怪我沒提醒你,西北聯防營的人員調動權雖然直屬於西疆與北疆兩疆兵馬元帥。但西北聯防營的日常治理,確實歸屬於北地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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