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秦氏笑著答道,卻又擋了秦老夫人又要說出口的話,轉了話題,“如此,就定下明日用這簪子,阿孃覺得如何?”
被岔了話的秦老夫人有些不高興,但見著晏秦氏同自己眨眼,再看晏清懵懂的神色,話在心裡打了個轉兒,就也順了晏秦氏的話點頭:“不錯。”
而後,便叫人把東西都收拾了,秦老夫人沒多留,只是囑咐人安排沐浴焚香等一切事宜,自己卻是叫走了晏秦氏。
“你攔我話做什麼?”
避開了晏清,秦老夫人便是自奔主題,向晏秦氏表達了自己的不滿,“我就同乖孫兒說幾句體己話而已,礙著你什麼事了?”
兜頭捱了一頓抱怨的晏秦氏笑著哄著:“您還沒瞧出來,這是剃頭挑子一頭熱的事?”
秦老夫人一想晏清那個態度,多少猜到點兒,但卻是不肯相信:“你可莫要哄我!這舒王殿下的事,我是聽你爹說過的,那是追著咱清兒去的西疆。清兒不知道這事?”
“知道是知道,卻又是全知道。”
每每想起這事,晏秦氏也是哭笑不得,“這孩子一心撲在軍務上,對別的向來不上心,人說是報恩,說是要報國立業,您覺得她會往別處想?”
一想晏清當日拒絕自己給她相親的眼神,澄澈純粹,秦老夫人卻是想不信都不行。
這樣想著,秦老夫人又嗔晏秦氏一眼:“倒是好的壞的都給遺傳了。這算什麼?青出於藍?這事兒上可不興跟你兩個一樣蠢笨的。”
突然又被嫌棄的晏秦氏笑著在心裡搖頭,勸秦老夫人:“您吶,就少操些心。年輕人的事,自有他們自己去解決,您操心再多也無用。”
“您也知道清兒那個性子,您要是把事挑明白了,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同人相處了,躲著躲著,時間長了,可能就真沒有後續了。您想是不是這麼個理?”
秦老夫人一想,還真有這個可能。
“且讓他們年輕人自己去處著,該明白的時候,自然就明白了。”
見秦老夫人鬆動了,晏秦氏又勸,“便是最後沒成,兩人也不至於到老死不再往來的地步。”
秦老夫人聞言微微點頭,覺得有些道理,便也消了撮合的心思。
晏秦氏這才鬆口氣。
其實這都只是次要的事,她怕的是將這事說破之後,會叫晏清心裡再多些牽絆。
她雖然不知道眼下是什麼形勢,但從顏仲祈的言行中卻也能猜到,情況並不樂觀。
戰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再起,晏清也好,孟舒瀾也罷,此時都是踩在刀尖上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後續。
在晏清說孟舒瀾叮囑她非得及笄禮當日才能開啟簪匣的時候,眾人都在笑晏清懵懂,笑孟舒瀾扭捏,卻只有晏秦氏笑得勉強。
簪髮結首欲與白頭,卻幾予欲悔不忍卿知心中意。
他在怕,怕自己叫晏清知道自己的心思後,卻無法活著去聽她的答案,叫她心存愧疚。
他在無奈,糾結著,矛盾著,想將人簪留在身側,卻深知留不住,故而不願予她牽絆,卻又不甘她一無所知。
晏秦氏隔牆望著山海居的方向,滿心悽然。
想留不敢留,想放不忍放。
舒王如是,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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