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瀾自己覺得沒什麼,大家夥兒原本還有些拘謹的心態,也就放開了。
此時一群剛結束操練,窩在棚子裡躲著冷風休息的漢子們,紛紛大笑著吆喝起鬨。
“孟軍師!咱軍營裡可不興勾搭小將軍的,必須得收拾這小子!”
“就是!晏帥可是說了,誰敢跟小將軍面前溜嘴,帶壞了小將軍,自己麻溜地領棍子去!”
“軍師這咱可真不能忍啊!這小子今兒敢學南風館的小郎官兒勾搭小將軍,明兒可就敢將人帶館兒裡去了!”
這人無疑喊出了眾人的心聲,但他這一聲喊話音剛落,立馬有人跳起來給了他後腦勺一巴掌。
“就你小子會說話!啥南風館?啥郎官兒?你跟小將軍面前叭叭些啥?”
話才落,方才那人猛一拍腦門兒:“哎喲!壞事兒!說溜嘴了!”
但很快,他意識到了不對,“誒?你小子還不是一樣!”
那人一愣,然後瞬間捂住嘴,一邊指著方才那人反駁:“瞎搞!你別冤枉老子!老子可是啥都沒說。你自己要挨棍子,可別想著拉老子一起!”
身邊人又是一陣起鬨。
整個校場棚子裡鬧鬧哄哄的,一時也沒人攛掇孟舒瀾,整個亂作一團,狂歡一般,熱鬧非凡。
晏清瞧著他們笑鬧,也跟著笑,一瞬間彷彿回到了從前在邊疆的時候。
那時候父兄還在,沒什麼戰事的時候,大家一起打馬摔跤、喝酒吃肉,揣著幹餅子賭誰能先跑完圈,最後輸家吃不飽飯,贏家盆滿缽滿,又來扯皮耍賴,被教頭逮住一通訓斥,沒收了賭博所得,還得餓著肚子跑圈兒、扎馬步。
孟舒瀾本還被殷十娘激得心裡冒酸水兒,此時這些人一鬧起來,晏清一笑,他心裡那點兒妒忌霎時便沒了蹤影。
瞧著晏清那久違的鬆快的笑,孟舒瀾眼微熱,唇角卻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就是某個男裝打扮,還膩著晏清黏糊的,讓他那軟和下來的心裡扎著根兒刺。
於是在眾人一片起鬨裡,孟舒瀾也順理成章地將殷十娘提溜起來扔一邊兒,自己往晏清身邊一站,將兩人隔開,裝模作樣地翻出個小冊子翻開。
“洱郡守備營前鋒營軍規第二十三條,在軍中不可言語輕佻,行為輕浮,有損軍容,違者罰軍棍十五。”
孟舒瀾翻了兩下,準確地找到位置,照著小冊子唸完,轉頭就喊了兩個人,“曾成文,於懷寧!你們兩個帶這新人去長長教訓。”
“得嘞!”
起鬨的人群裡走出來兩人,架起殷十娘,“走唄,新人!剛來咱營裡不懂規矩的,都走過這一遭。放心,咱們這塊兒事務老熟了!絕對讓你挨完十五棍子,明天爬不起來!”
“等等等等!”
殷十娘被人架起來,才一臉震驚地瞪著孟舒瀾,“你小子玩兒真的啊?!”
孟舒瀾瞥她一眼,視線落回冊子上:“本軍師也是按規矩辦事。”
殷十娘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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