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山幾乎是全程帶著這刺入胸腹的柳葉刀,在同晏清交戰。
晏清選的時機刁鑽,當時他捱了晏清一頓亂打,渾身上下都是疼的,尤其是受力最多的胸腔,被猛力劈砸,就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一柄隔著軟甲裡衣刺進來的柳葉刀雖然會讓他覺得不舒服,卻也沒多想,晏清也沒給他機會多想。
等他察覺的時候,那柄刀已然不可能再取出來了。
李定山死了,這個訊息迅速傳遍全城。其他三門還在攻城的軍隊聽聞這個訊息,先是不信,但很快李定山的腦袋便被一個旗杆吊著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這場動亂歷時一夜,終是宣告平息。
其實孟舒瀾對李定山說了謊,那些武將們並沒有反水,他帶來的人也並沒有李定山想象的那麼多。
從西疆到康都日夜兼程也需要至少一個半月,他們跑死了不知道多少匹戰馬才在一月內趕回來,根本不可能帶太多人。
更何況西疆本來就不安寧,他也不能抽調太多人。甚至他離開西疆這件事,西疆也並沒多少人知曉,現在那邊一切都由隨風應付著。
他剛趕到康都就直奔硝煙最盛的朱雀門,根本不瞭解具體的情況,更不知道那些官眷是否已經脫險。
不過殷十娘先前給他遞過訊息,所以方才說的那些,不過都是他猜的。
但李定山不知道,卻又當了真,所以才在那一刻死了心,斷絕了生機。
安排好之後的事,孟舒瀾才輕手輕腳走到晏清身旁,卻依舊驚醒了抱槍靠著城牆小憩的晏清。
她身上的戰甲還染著血,暗紅的血汙結成塊凝在臉上,顯得有些可怖,神色卻掩不住地疲憊。
孟舒瀾將手中沾了水的手帕遞給她,有些脫力地在她身邊坐下,腦袋一垂,卻是靠在了晏清肩上。
晏清驚了一下,下意識地就要抽身,卻睹見他緊閉的眼下一片烏青,這才一閉眼便已然是呼吸綿長睡死了過去。
視線往下,本還有些抗拒的晏清終是歇了心思,任他靠著,心中忽地有些愧疚。
他那樣愛整潔的一個人,此時卻是衣袍皺巴成一團,頭髮絲都粘在了一處,唇週一圈黝黑的鬍子都有兩三寸長了。
晏清自己就是打先鋒的,對於急行軍的情況是最熟悉不過的。
時間緊急的時候,真的是恨不能睡覺都在馬背上,哪裡還有功夫去琢磨別的?
這一個月裡怕是一天歇不了一個時辰,到了卻還要馬不停蹄地加入戰局,鐵人也扛不住。
想著兩輩子總是他在自己最危險的時候帶兵來援,自己卻不能為他做些什麼,晏清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兒。
調整了一下角度,晏清想努力讓他睡得舒服些。
這也算是眼下自己勉強能為他做的了吧?
晏清如此想著,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一時也覺得乏累不已,上下眼皮不住地打起架來。
溫哲翰安排好善後事宜找過來時,便見這兩人正靠著城垛,腦袋靠在一處,睡得正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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