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不失時機地,站出來揚聲說道,“鄉親們,我早就說了,不會輕易放棄任何一名礦工的性命!現在我做到了!”
圍觀人群自發地跪倒在地,齊聲對薛蟠喊道,“多謝青天大老爺!”
薛蟠振臂說道,“諸位的這聲謝,本官不敢當!此次塌方事故,雖然的天災,但也算是給了我一個警示,從今以往,我會更加重視煤礦的安全生產工作,讓這樣的事故儘量少發生!
“就算天有不測風雲,再有這樣的事故發生,我也會像這次一樣,不拋棄任何一個人,不放棄哪怕再小的機會!
“大家來此做工,都是為了養家湖口,本官保證,一定盡最大努力,讓大家開開心心上工來,平平安安回家去!
“對本次事故中不幸離世的兩位鄉親,衙門也有專門的撫卹,每人都有一百兩的撫卹金,並且衙門還會為罹難者家屬,安排一份合適的工作,保障他們今後的生活。
“大家既然來到此次做工,那這裡就是諸位的家!也希望大家能把這裡當成家,安心留下來,本官保證,一定不會虧待諸位!”
此前,任薛蟠說得天花亂墜,也沒有這一次實實在在的把被困礦工的性命比作天大,全力救援,給大家的觸動多。
經此一事,願意留下來繼續做工的災民,比原來要多了許多。
等到堅持要返鄉去的災民,陸續離去,剩下來的礦工人數,仍然保持了五千人左右。
礦工人數減少,日產量不可避免的下降,不過好在隨著殘冬漸去,春風拂來,京城內取暖煤炭的需求也隨之減少,西山煤礦的產能,依然能夠維持京城所需。
這次突發的事故,令薛蟠在西山煤礦駐守了七八天,好在最終取得了一個畢竟好的結果。
帶著疲倦的身體,回到城內,薛蟠先到梨香院,見過薛母,報過平安,又在香菱、玻璃的伺候下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從裡到外換了身新衣,整個人才像又活過來一樣。
薛母不免嘮叨了他兩句,“衙門裡發生了什麼事?竟然把你累成這個樣子?”
薛蟠去西山處理煤礦塌方事故,並沒有告訴薛母實情,免得她太過擔心,此時才把事情跟她說了,笑著說道,“其實本不會這裡累人的,只是孩兒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沒有什麼經驗,下一次就好了——希望沒有下一次。
“而且要說累,更累的還是那些參與救援的保安和稅丁,他們才是冒著再次塌方的生命危險,下去挖掘土石方救人的,孩兒不過是在上面坐鎮而已。”
薛母知道了此事,不禁唸了幾聲“阿彌陀佛”,說道,“我兒也要顧惜自己,咱們家如今只有你一根獨苗,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讓為娘怎麼活喲。”
薛蟠笑著說道,“母親放心,孩兒惜命著呢!母親和孩兒都會長命百歲,為薛家傳宗接代,開枝散葉,讓母親做祖母,太祖母,太太祖母,不要說三世同堂、四世同堂了,五世同堂、六世同堂都不在話下。”
一句話把薛母說得喜笑顏開,悠然神往。
幸好這只是母子二人之間的閒談,眾姐妹並不在旁邊,不然林黛玉、史湘雲又要說薛蟠不知羞了。
薛母卻因為這番話,起了一些心思。
薛蟠過了年,已經十六歲了,雖然相對而言,年紀並不算大,但也到了可以成家的時候。
常言道:立業成家!
薛蟠現在已經有了官身,為薛蟠更換了門楣,事業已經有所立,下一步是該考慮成家的問題了。
按照這個時代的相親結婚流程,三禮六聘整套流程走下來,兩三年都不在話下,那時薛蟠就已經十八九二十來歲了。
此時相看好人家,定好親事,正是時候。
薛母把自己的意思跟薛蟠提了提,薛蟠笑道,“孩兒理解母親急著抱孫子的心情,但是現在孩兒一則還小,二來剛進官場,正是努力上進的時候,實在沒有閒暇考慮這些事情。”
薛母說道,“這件事又用不到你什麼,自然由為娘請你姨媽、姨丈,舅舅、舅母,幫你物色人家,代為相看,你只需要定親的時候出個面就好了,能費得了你多少時間?”
這個時代,婚姻講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和結婚當事雙方,真沒太大幹系,只需要在各個流程節點出個人就好了。
薛蟠卻不想這樣盲婚啞娶,他對自己的婚事,早有安排,當即說道,“孩兒的婚事,本來是應該請姨媽、舅母代為相看,姨丈、舅舅出面操持,只是孩兒已經相看好了一戶人家......”
薛母聞言,登時來了興致,急聲問道,“哦?我兒相中的哪家的姑娘?”
薛蟠笑著說道,“說起這位姑娘,母親也是相熟的,就是史大妹妹!”
“雲兒!”薛母驚撥出聲,“你看中的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