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戶部,便將此事吩咐下去,並派出差官南下福建廣東,於沿海番舶通航之處尋訪。另下官文於地方,使其高價求之。
這一通折騰下來,足足數月之久才算是收購到了龍涎香。其間還有人以假冒的龍涎香來騙取高價,但是這和找死沒區別,幾乎沒幾天就被識破治了罪。最後才在雲南一退休官員的手中購買到龍涎香,算是完成了嘉靖的旨意。
這段時間,嘉靖的這一行為使得朝廷之中眾臣憤憤,非議不休。
大家不敢直接說嘉靖昏聵,卻將矛頭指向了陶仲文,說他蠱惑陛下沉迷於法事。以至勞民傷財,使得地方不靖。
孫義正也是嘉靖身邊的真人之一,但他知道惜福,平時低調不敢太過冒頭。
其間,孫義正也悄悄的跑到皇莊,將一些內情告知了朱載坖。
朱載坖也從此事當中,看出嘉靖似乎有些飄飄然,對於求道之事更加變本力厲。以為天下安定是因為他誠心求仙,得以至誠感動上天,才有如此福報。
對此,朱載坖也很是無語。以大明的實際國力,平定蒙元和倭寇之亂,其實都費不了多大的事。只要沒人掣肘,這都是理所當然的。如今這麼吃力才讓國家平定,其間互相拆臺內耗是一大原因。
嘉靖在京城折騰的同時,朱載坖也給胡宗憲去了信。兩人一直私下裡有聯絡,對於東南的動向,朱載坖瞭解極多。
如今徐海已死,東南安定下來,朱載坖便有了新的想法。
松江地區一直以來,便是以松江布而出名。當地的紡織業十分發達,即使倭寇時常來襲擾,也依舊沒斷了松江布的生產。
他給南京的張元功寫信,讓他派人去長江下游的黃浦江口,建立紡織作坊。
說是紡織作坊,其實就是紡織場,規模可比作坊要大的多。
松江最大的作坊,上萬張織機也是有的,但是效率卻絕對不上朱載坖派人所製造的水力織機。
而朱載坖所選地點,便是後世的上海所在地。
長江由此入海,也代表著,沿江各省的物產都可沿江水運到此。別人沒有足夠的船隊,但並不代表朱載坖沒有。
張元功收到朱載坖的信不敢怠慢,不數日便帶人去了黃浦江口。按朱載坖的意思,在這裡的一個名叫上海的小鎮旁邊,開始建造紡織工場。
朝中趙文華被任命為工部尚書之後,對於嚴嵩更是俯首帖耳。而嚴嵩則是媚上之人,只要是嘉靖所要求的,他便會無條件支援。因此,嘉靖在這個時候更是大建宮觀道院。
從勳貴和宗室身上節省下來的銀子,都被他用在了這上面。
流水一樣的花銀子蓋宮觀,則方便了趙文華從中剋扣。雖然嘉靖花的銀子足夠多,卻總是不見工程進度增長多少。而趙文華此人一向刁鑽難纏,總是向嘉靖哭窮要銀子。甚至曾言,陛下出錢所建的宮觀,還不如一些退休官員所捐錢建的。
趙文華本意是說,陛下給的銀子不夠。但這下子可是捅了嘉靖的肺管子,讓嘉靖心中窩火不已。但他並不是生趙文華的氣,而是生這官員們的氣。士紳一體納稅之事,又被他惦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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