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親王腮幫子隆起,狠狠從牙縫裡擠出了兩個字:“皇莊!”
聽到他的話,宋亦安的眉頭狠狠擰了擰。
所謂皇莊,便是皇帝私有的莊子,但凡是到了臣子手裡的,那都是皇帝欽賜。
宋亦安知道她這三叔寵溺真愛,可沒想到,竟然能夠寵溺到這種地步——竟然把御賜之物,拿來送給小妾。
誠親王看懂了宋亦安的眼神,沒好氣道:“我與皇兄報備過的,你當我當真是個被美色衝昏頭腦的蠢貨不成?!”
宋亦安摸了摸鼻樑:“哦。”
誠親王臉皮狠狠抽了抽。
他深呼吸:“繼續說!”
花蕊哭道:“其他的奴婢真的不知道了呀!奴婢從來都只是聽從命令列事,奴婢,奴婢失身給了公子,兄長也替公子拐帶女子,奴婢只能聽從命令啊!”
宋亦安覺得有些奇怪:“你的意思是說,給你下令滅口的是宋泠?”
誠親王都被氣笑了:“簡直胡說八道!阿泠再怎麼胡鬧,孝順一道上卻沒有半點兒胡鬧過!賤婢,你這是想死無對證?!”
花蕊嚇得連連搖頭:“不不不!奴婢的意思是,奴婢處理屍體,保密的事兒,都是聽從主子和公子的意思。
讓奴婢滅口主子,是,是不久前的事兒。那天奴婢守夜到凌晨回去睡覺,被人掐住了脖子,威脅奴婢關鍵時候殺了主子。”
誠親王是神色一凝:“什麼時候的事兒?”
花蕊道:“三天前!”
誠親王呵斥道:“胡說八道!如今府中戒備森嚴,怎麼可能會有人混進來?”
宋亦安溫聲道:“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對方神通廣大,作案手法至今都讓人捉摸不透,可見其心性手段了。”
誠親王聽懂了她的意思——這是說,對方既然能夠威脅得了花蕊這樣的側妃心腹,甚至能夠驅動親王側妃,再安插別的釘子,也不過是極其簡單的事。
知道歸知道,誠親王心中仍舊充滿了被戲弄的羞恥和憤怒:“說清楚那個人的樣貌聲音!”
花蕊臉色絕望:“那個人聲音含混,奴婢聽不出來是誰的,只知道大約是個男的。
他蒙著臉,當時屋子裡就只有奴婢和他,那會兒又沒有掌燈,奴婢實在不知道他的樣子啊!”
宋亦安盯著花蕊的眼睛,看得出來,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
她對誠親王道:“我已經沒有什麼想問的了,三叔自便,我先去找季大人,這之後,我會帶著證據進宮。”
她看了一眼正在喝藥解毒的張側妃:“我會替三叔向父皇求情,給三叔一些時間,希望三叔能夠顧全大局,不要因為一時衝動,誤傷了三嬸和沅哥。”
誠親王擺了擺手,一瞬間彷彿蒼老了許多:“你去吧,帶上人,小心些,不要在外面逗留太久。”
宋亦安點了點頭,出了欒雨院。
她在院門口看到了宋沅。
宋沅的神色十分憔悴,她出來的時候,他正盯著欒雨院的院門發呆,見宋亦安衝自己笑,他還愣了愣。
宋亦安走到了他身邊:“沅哥在想什麼?”
宋沅輕聲道:“這些天來,我每天都要去一趟地下密道。我在想……”
宋亦安溫和地看著他。
宋沅的聲音又輕了幾分:“我在想,清韻為什麼會遇害。她被傷害成那樣,是不是……因為我啊……”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是再也承受不住任何重量的氣泡,甚至不需要戳,只要輕輕舒口氣,就會完全碎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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