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親王看著宋亦安的表情,很有點兒自家小輩被變態勾引了的感覺。
宋亦安恍若未聞,只給了一串簡單幹練的對季青臨的誇獎。
她說得如此認真,且每一個優點,都讓誠親王無可辯駁。
季青臨此人便是風評再差,兇名再盛,但有一點不可否認——他的確是一個足夠優秀,甚至優秀到讓許多人都難以比肩的地步。
但,誠親王仍舊憂心忡忡。
安安十六年沒出過門,縱然博覽群書,可哪裡知道什麼人性?別再被帶上了歪路。
還是要跟皇兄提一提。
他心中滑過這個念頭,又很快凝目看向了門口。
季青臨拎著溼淋淋的張庭,過來了。
他上下打量張庭,就見張庭除了身上有水漬,臉色刷白,眼神驚恐之外,連點兒血跡都沒有。
要不是張庭的眼神太過絕望惶恐,他甚至都要以為剛剛的慘叫,不過是一個障眼法而已。
季青臨把張庭扔到地上,拱手:“幸不辱命,如今這位張先生已經清醒了大半。”
說罷,低頭看向了張庭。
張庭小雞吃米似的點頭:“是是是,我醒了!我特別清醒!”
這回應的速度,無聲地訴說著他對季青臨的恐懼。
誠親王沉聲道:“張庭,誰叫你喝的酒?”
張庭愣了愣,訕訕道:“昨夜天氣好,阿泠跑出去玩兒不在家,清兒早早睡了,我見閒來無事,就小酌了兩杯。”
話說完了,這才覺得哪兒不大對。
他驚恐地發現地上竟然有一具無頭男屍:“臥槽這是什麼東西?誰把屍體弄這兒來了?簡直是放肆!”
又瞥見張側妃癱在椅子上,臉色刷白,嘴角邊有血跡,頓時嘴唇都嚇白了:“我,我妹妹這是被人給殺了?”
那語氣,簡直天崩地裂。
誠親王氣不打一處來:“混賬東西!問你什麼說什麼,跪下說話!”
誠親王妃面無表情地抬了抬下巴:“王爺且不急著發問,還是先讓張側妃醒來了再問,免得她又懷疑我屈打成招。”
誠親王並不想讓張側妃直面張庭,但眼見著王妃眼底滿是寒意,分明要是自己不答應,就要親自上手讓張側妃醒來,只好皺眉掐了張側妃的人中。
張側妃吃痛醒來,嚶嚀一聲:“我這是……”
張庭恐懼叫了一聲:“清兒,你沒事可太好了!”
他終於後知後覺,事情可能不對,且那屍體,怎麼越看越眼熟……?!!!
張側妃聽見他求救的聲音,第一次沒有護短地讓他起來,而是淚如雨下:“大哥,你實話告訴我,誰叫你喝酒的?”
張庭越發心慌:“就,就跟平時一樣,巡邏走過場的事兒下面人去做,我沒事便閒來小酌兩杯啊!
你不是常說,只要我不調戲府中女子,不出去惹事,在府中喝喝小酒也沒關係嗎?”
他如同抓救命稻草一樣看著張側妃,希望她能跟過去一樣,無奈地讓他起來,警告他下次別這樣了,可等下次,她還是會護著他。
可這次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