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對季青臨面不改色的巧合嗤之以鼻,同時心中又各有所想。
誠親王深深看了季青臨一眼:“季大人竟然對本王府上如此關心,想必已經知道了事情大概了。
只是不知道,季大人對誠親王府的關照,是聖上的命令,還是季大人自己的主意?”
他冷笑:“季大人最近這小半個月,在本王門下的產業,轉得不覺得有點兒太多了嗎?”
季青臨對他的諷刺置若罔聞,只聽表意不管內涵:“卑職剛來,看到府中到處都在捕蛇,其餘一概不知。”
他看了一眼大廳裡面的屍體:“貴府似乎死了人?”
他眉宇間帶著幾分凝重,顯然,他也透過衣服樣式,看出了幾分端倪。
張側妃哭道:“是我兒宋泠!季大人既然早就盯上我們誠親王府,想必對我府中一定是日日監視,那你一定知道兇手是誰了?”
她慌不擇路的話,讓誠親王狠狠皺了皺眉頭,但見她哭得絕望,便也沒有斥責她。
誠親王沉聲道:“這的確是我兒宋泠,就在不久前,府中發生了蛇災,我府中死傷慘重,季大人覺得,此事應該從何查起?”
季青臨不答反問:“敢問王爺,貴公子宋泠,是否跟碧水樓的花魁清韻有矛盾?”
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讓誠親王狠狠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看向了自己的大兒子宋沅。
季青臨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立刻轉頭問誠親王:“王爺是懷疑世子?”
誠親王怫然不悅:“季大人說話最好過過腦子!我兩個兒子雖然並非一母同胞,卻向來親近,世子怎麼可能會殺了阿泠?!”
季青臨沉聲道:“好叫親王知曉,碧水樓的清韻案,涉險謀殺宸王殿下,此事事關重大,若是因為親王的隱瞞,錯過了查案最佳時機,又或者給了兇手機會,那麼……”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威脅的意思溢於言表。
誠親王被氣笑了:“好好好!季青臨,你可真是一條見誰咬誰的瘋狗,為了你們錦衣衛能破案,真是狗膽包天!你……”
宋亦安忽然邁出一步,站在了季青臨身邊。
她也不說話,就只是滿臉好奇地看著誠親王,似乎好奇他接下來要說什麼狠話。
誠親王頓了頓,直接給氣笑了。
這可真是個坑親叔叔的混蛋玩意兒啊!
可是他能怎麼辦呢?
這小混蛋再混蛋,也是他皇帝親哥的心頭寶,是沈家的寶貝蛋子。
他再生氣再想揍他,他也是這小混蛋的親叔叔。
雖然但是,竟然只能忍著了。
誠親王深呼吸:“錦衣衛已經把這案子交給你來查了?”
季青臨拱手:“是。”
案發當天,他就手書一封請命書送到了上司手上,不出一個時辰便獲得了查此案的任命。
他如此自找麻煩,無他,只因為宸王被屍體砸下來的場景,讓他始終耿耿於懷,想要親手抓出兇手。
誠親王點頭:“好,本王知道錦衣衛的手段和立場,不與你為難,既然今日你來了,你便當場給本王審出個子醜寅卯來。
否則,本王不介意上奏聖上,讓他看清楚某些無能之輩的真面目,把職位留給真正有用的人!”
他這般說,竟是要讓季青臨當場查出兇犯,否則便要扒掉季青臨身上的鎮撫使之職。
宋亦安不滿道:“兇犯非比常人,三叔要是覺得季大人不行,三叔自己上,何必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