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明的生平,宋亦安轉頭看季青臨:“季大人知道這些嗎?”
季青臨搖頭:“時間太短,我查到的東西有限,不如世子知道的多。”
宋沅道:“怕是錦衣衛要查,也要費些功夫。這張家上一任家主因為太過喜愛張明,雖然內裡確實是讓張明入贅,但表面上,卻是把女兒改做義女,將張明改為過繼子,替他把身份抹平得乾淨。”
宋亦安吃驚道:“還有這種操作?那如今張明的原配妻子還健在嗎?”
宋沅哭笑不得:“安安怕是誤會了,張明雖然性子有些暴戾,卻是個真正知恩圖報的人,他在外面花心好色,對家中妻子卻始終敬重,家裡連個妾都沒有。”
宋亦安嘴角微抽:“也不睡丫鬟?”
宋沅點頭道:“不睡丫鬟,他從不把外面的女人帶回去,這麼多年了,也沒有弄出私生子來。”
頓了頓,他輕咳一聲道:“他自己從不介意往外說,所有跟他的女人,要麼自己喝避子湯,要麼他給灌避子湯,反正錢他會給夠,彼此同意了他才睡。”
宋亦安看看張明的臉:“他這個年級,玩兒的得有三十多年了吧?若是有個孩子遺留他卻不知道,未必就不能拐回來弄死他。”
她認真捋邏輯:“同時虐殺本就有仇的清韻和張明,那就得排除是這兩個人中的誰的仇人作案,從另外的道理來推,比如說……
殺人者是張明的私生子,被他嫌棄不認之後懷恨在心,伺機報復,殺清韻,是因為張明始終對清韻念念不忘。”
宋沅擰眉思索半晌,搖頭道:“恐怕不是。張明,他是個非常狠辣的人。之前曾經有人覬覦張家家產,偷偷倒掉了避子湯,想著虎毒不食子。
但前三個藉著肚子上門給張夫人示威要進門的,全都被張明親手餵了墮胎藥。後來又有人想著胎兒捨得弄掉是因為沒成型,要是一個乖巧的七八歲男孩兒站在面前,那誰也舍不掉吧。
有人還真成功了,那是一個農家女,偷偷在外面躲了五年,忽然就帶著四歲大的孩子出現在了張明面前,讓兒子當街認父。”
宋伊人忍不住問道:“張明把那孩子殺了?”
宋沅無奈道:“殺人是犯法的,安安,這還是你自己最愛說的話。”
宋亦安摸了摸鼻子,沒辦法,實在是沅哥太會講故事了,不知不覺地就讓她滿腦子都是“然後呢”。
宋沅接著道:“當時張夫人受到了那農家女的拉扯祈求,張明多次阻攔未果,氣得直接報案農家女襲擊他妻子。
因為當街看到的人太多,農家女當時跟張明又是拿錢簽了名字按了手印,表示絕不找事的,府衙便將農家女收押了三個月。
等三個月後那農家女出來,滿心以為她的兒子已經成了小少爺,去張家認親,想著要當富太太,卻不想,到了街上才沒幾步,就聽聞張明那個奇葩,竟然把那私生子給賣到了南方做奴僕。”
宋亦安張大了嘴:“奴籍?”
宋沅點頭:“對。他親自去人市賣的,手續齊全。當時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因為那孩子與張明長得實在是太像了,所以連不認識張明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是親爹賣兒子。”
宋亦安問:“真賣了啊?”
宋沅嗯了一聲:“我勸過他,可他不肯,說他管不住自己的色心,妻子向來大度賢惠,還為他生兒育女,不想給妻子找任何麻煩。”
宋亦安只能默默比出個大拇指:“這可真是大明好男人。”
竟說不出什麼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