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面上瀰漫著水霧,月光之下,水霧裡的季青臨俊美得如夢似幻。
但他做的事,卻兇殘得讓人寒毛倒豎。
手撕活人什麼的,哪怕是宋亦安也是頭一回見。
宋亦安拍拍身上的泥巴站起來:“季大人?”
這層水霧有毒。
事實上,不止是這水霧,整個湖裡的水都被做了手腳。
今夜的一切,是一場匆匆謀劃,卻仍舊環環相扣,緊密無比的謀殺。
那怪物因為宋亦安關於福寶的話,沒有當機立斷地殺了她。
可它還有鐵鏈機括。
哪怕鐵鏈機括不能殺死宋亦安,它還設定了這一湖毒水。
無論是宋亦安因為中毒驚懼而死,還是被救助者發瘋殺死,都足以讓宋亦安在絕望痛苦中百般折磨,才悽慘死去。
如果今天的季青臨有一星半點的錯誤,宋亦安都會變得非常被動且危險。
季青臨……
宋亦安以為,此人太狠。
他冒著被幻象殺死的危險,也一定要把她帶上來,只因為作為錦衣衛,哪怕自己死了,也不能讓一個親王折在自己手上。
他機敏,迅猛,且果斷得有些瘋狂。
而此時這場手撕活人的大戲,則證明這位狼人除了頭腦,還有妖魔一樣可怕的武力。
宋亦安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真的還是幻象,又往前走了兩步:“季大人手裡拽著的是腿嗎?”
她眯著眼使勁兒張望:“季大人,要是不麻煩的話,能不能把這腿給我看看?”
季青臨:“……”
無論適應多少次,他都還是會對宸王的膽生出不該有的好奇。
宋亦安怕他沒聽到,再次上前:“季大人?你能聽得到嗎?可否把手中之物拿過來一觀啊?”
季青臨臉皮微微抽了抽,深呼吸看著不遠處的宋亦安,入眼之場景,讓他忍不住睫毛顫了顫,垂下了眼。
片刻之後,他拖著一個東西上了岸。
砰。
少了一條腿的人癱在地上,模樣悽慘。
宋亦安倒抽了一口涼氣:“季大人,你這力氣怕是能徒手掰斷房梁!”
季青臨垂眼:“卑職並無拆家的愛好。”
宋亦安前後左右看看:“另外那條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