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水洞之中,既不能發出聲音,又不能看清周遭環境,宋亦安能做的不多。
最可怕的是,隨著時間流逝,她漸漸產生了一些可怕的感覺。
這水裡似乎有古怪。
而季青臨,他似乎已經受到了影響。
論武力,宋亦安為魚肉,季青臨為刀俎,還是那種吹毛立斷的刀俎。
宋亦安唯一能做的,就是向對方證明身份。
只是設想和行動出了點兒偏差,她似乎,用力過猛了。
兩人同時頓了頓,哪怕是黑暗中看不到彼此的表情,宋亦安也還是感覺到了猶如實質的尷尬。
忽然,她手中一重。
手中的褲子迅猛上提,季青臨把褲子提了回去。
水流攪動得躁動。
他大約繫腰帶系得很重。
宋亦安趴在洞口半天沒動,險些把最後一口氣笑出去。
黑暗中,季青臨摸索著抓住了她的手腕。
宋亦安反手,以同樣的力道握住了季青臨的手腕。
兩人看不到對方,只能靠相互握住的手施力,來簡單傳達自己的意思。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儘快出去。
這本不是什麼難事,水洞不長,也不過就是五六米的距離而已,可兩人相互拽著往外遊,卻像是走到了另外一條完全陌生的水道一樣。
不知什麼時候起,宋亦安覺得握在手裡的季青臨的手,變得陌生起來,彷彿她握著的不是一隻人手,而是……一具屍體的手。
又或者說,是一個怪物的手。
這隻手變得溼滑,骨節上彷彿生出了倒刺,又或者,是皮肉腐爛之後,露出了下面劈了的骨岔子。
宋亦安不受控制地想到,她猜下來的人是季青臨,其實一開始就只是猜測而已。
或許季青臨並沒有下來,她如今拽著的這個東西,不過是順水推舟地給了她回應。
也或許季青臨下來了,但沒找到這處水洞。
更或許,她如今拽著的,就是拖她下水的始作俑者,那個怪物。
它畢竟費盡心機地設定了機括,這機括總得有用,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