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聲音經過了機械處理，聽不出是男是女，還刻意混雜了滋滋電流聲，異常刺耳，陰陽怪調的語氣，大晚上聽著，頗為驚悚。
陸北昂倒是習慣了，直接道，“不想聽廢話，查到了什麼，說。”
“嘖，還是那麼無趣。”對方吐槽一聲，然後接入正題，“那個女人叫唐佩，唐家的二小姐，最近不知道因為什麼事，鬧離家出走，碰上你老婆了……哎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平白無故多出個老婆啊，究竟是何方神聖，我怎麼一點兒風聲沒聽到。”
陸北昂自動遮蔽後半句廢話，“商場一次，街上一次，你確定是巧合？”
對方道，“真的真的。商場監控，路段監控，酒店監控，我是全部查完了才來告訴你的，否則怎麼會等二十分鐘……哎我跟你說，我最近用五十六倍速看錄影帶，已經不能像以前一樣數清一幀畫面裡有多少蚊子飛過了，你說我是不是老了，我要不要喝點腦白金？或者滴點博士倫？到底是腦力問題還是眼力問題啊，去醫院掛什麼科？”
陸北昂冷笑一聲，“掛精神科，先治治你這個一說話就跑題的毛病。”
對方沉默了半秒，隨即炸開鍋來。
陸北昂嫌吵，剛想結束通話，忽然想起什麼，問，“夜迷迭你那兒還有嗎？”
謾罵聲戛然而止，對方不可置信的語氣，“有，你想要？你以前不是說這東西猥瑣？”
陸北昂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沒逃過自打自臉，“給我寄一盒。”
——
許顏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做點什麼。端著熱牛奶，來到了客房門口，躊躇片刻，推門進去。
只見陸北昂靠在床頭，有一搭沒一搭的翻書，就像每晚在她旁邊那樣。
心頭忽然空落落的，許顏覺得，對於陸北昂而言，似乎有她和沒她，真的沒什麼區別。
陸北昂看到她，眉頭微皺，“幹什麼？”
看著陸北昂的神情，有那麼一瞬間，許顏覺得自己特別像個外人，像個無禮闖入他家裡卻與他毫不相干的人，因而有些侷促不安，“我……給你送杯牛奶。”將杯子放在床頭櫃上。
陸北昂瞥了一眼，冷冷道，“拿走。”
許顏站在原地，攥緊了手，“你煩我，我知道，但這個對你身體好，能安神。”
陸北昂抬頭，看著許顏，後者眼底滿滿都是關心。
“是嗎？”陸北昂挑眉，忽然掀開了被子。
許顏眉心一跳，意識到什麼，不自覺往後退，卻還是手腕一緊，被拖上了床。
身體被死死壓著，手腕被併攏著固定在頭頂，雙腿也被迫分開，完完全全城門大開，沒有半點掙扎的餘地。
溫熱的吐息越靠越近，許顏閉上了眼睛。
然而，預想中的一切都沒有到來。
“呵……”良久，一聲冷笑傳入耳中。
許顏睜開眼，發現陸北昂抬頭看著她，一臉戲謔，“這就是你期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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