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什麼。”黃馨主動挎住曾理的胳膊,倆人一起邁步朝前,“咱們先去接可嘉吧,他今天述職之後要調回九州了,戰鬥任務基本結束,往後就是加強地方防務。”
李可嘉同樣成為了一名少將,一名傳奇法師。
令黃馨稍有些吃味的是,李可嘉沒有被組織上安排支援外交工作,還可以繼續他的軍旅生涯,只不過統一的施法部隊縮減規模,交由各個地方防衛部隊自行組建。
這主要是因為施法者越來越多地遠離人群,他們或者自行組建小團體,到廣闊而嫋無人煙的地帶獨立生活;或者留下只言片語,便再無訊息傳回。
沒有施法能力的人和施法者之間的矛盾以另一種形式爆發出來,大部分施法者們在厭倦了無止境的付出後,默默離開。
繼續把施法者留在軍隊裡,社會所需要的施法訴求卻越發得不到滿足,將會引發更劇烈的矛盾沖突。
已經開始陷入半癱瘓的公共傳送站就是一個例子,沒辦法充能的人們有的選擇尋求傳統交通方式,還有些就以砸毀傳送站為洩憤方案,各地民政部門為了修複傳送站、抓捕破壞分子,已經焦頭爛額,因為要破案,最好的辦法還是施法——預言學派法術!
按理說,公佈了奧術基礎,甚至於組織了許多學校、教師傳授奧術,處於人類社會中的所有民眾都應具備相當的施法能力,類似給魔法裝備充能這種小問題,是不會成為社會性矛盾的。
但是傳送術是一個五級奧術,哪怕經過了相應最佳化,其學習難度也不是零級的造水術、一級的神莓術能比的。
人們為了生存,學習簡單的造水術、神莓術,熱情很高,速度很快,但是有多少人在懂得學會了高深的知識就能為自己帶來優渥生活這個道理之後,有毅力、有恆心去深入學習呢?
這是個從一開始就沒有答案的問題。
就像大多數人放棄學習微積分一樣,那看起來不過是一門可有可無的課程,不會也有相關領域的工作人員提供服務,你所需要付出的只是在別的領域的辛勞和價值去做交換而已。
但是當你沒有可以用來交換的價值了呢?
於是感到學習奧術困難的人們,嘗到了自己給自己釀下的苦果。
再平坦的大路修好,也未必每個人都願意走,更何況這條路走到後面未必平坦,因為法術施展失敗,遭受反噬從而死亡的事例同樣時有發生。
黃馨的心情不是特別好,外交工作是一個她沒有接觸過的領域,對自己信心不足:“組織上安排我作為駐半身人王國的大使。”
曾理聽出了黃馨語氣裡的不情願,問道:“你不願意?咱們跟輝鑽、大麥他們的關系都挺好的啊,而且當年你護送那位貝奧德魯伊的遺體和遺物去班加洛,也和他們處得不錯。”
“唉,話是這麼說,組織也是因為這些因素安排的。”黃馨解釋自己的想法:“但那都是私交啊,今後是代表國家的,我除了打架還行,當年處理社群糾紛都做不好,這去做大使、外交官,萬一丟了祖國的臉,還怎麼和大家交代啊!”
“哈哈……”曾理大笑起來,好一會兒,看著黃馨盯自己的眼神有從無奈轉向生氣的跡象了,連忙道:“安心了,你這些年是根本沒有觀察過半身人、矮人他們的社會啊。”
曾理有很多外族的施法者朋友,透過學術交流,大家相處非常愉快,同九州大學建立友好關系的大大小小的艾梵瑞爾施法者組織不下十個。
“他們的領導者都是公推出來的,只要同他們的關系不錯,代表國家的時候注意公平交往,不要提可能損害他們整個族群的要求,基本就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