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人答道:“他左拳打得好。”。
左拳是盎族的看家拳之一,拳路靈活多變,迎戰對手時,最後都以左手出擊的絕招取勝,故盎族有左手定乾坤之說。
鼯鼠輕蔑地說:“我猜也是。不過,這都沒什麼鳥用了。”
聽到鼯鼠這話,剛送到嘴邊的啤酒又拿開,線人勸說道:“你不可大意,他就是用拳腳制服了獨狼,再殺了他。”他看到鼯鼠表情嚴肅起來,“他對老闆是真的忠誠。”
這下鼯鼠笑了,線人是第一次看到他笑,而且笑的很燦爛。但線人很不喜歡他的這個表情。
鼯鼠不屑的說道:“忠誠?像你這麼忠誠?汝阿牙那麼殘暴的人會忠誠?如果這個世界還有忠誠,那是因為收買的人開價不夠高罷了。”
聽到鼯鼠的言語,線人連啤酒都顧不上喝了,連忙說道:“我有個忠告,汝阿牙確實不像他自以為的那麼聰明,但他肯定比他自以為的更殘忍。”
線人看著打扮得完全是本地人模樣的鼯鼠,雖然戴著眼鏡,年紀輕輕,瘦骨嶙峋的雙肩套著寬大的運動服,顯得空空蕩蕩,看上去也跟本地寒窗苦讀的年輕人一樣,木訥、敦厚,頭髮已經灰白,面相流露出貧窮人的愁苦。
但是隻要他不加掩飾地盯你一眼,孤傲的目光就令人不寒而慄。
跟傳真上那幅畫像一點都不像。線人知道這都是他裝出來的,真能裝啊!裝得如此形神具備,令線人不禁打心眼裡欽佩。
鼯鼠沉默了一會兒,大約三分鐘。
他在腦海裡把上面對話的細節梳理了一遍,想著線人有沒有撒謊,或者哪一句話撒謊。無論對方撒不撒謊,他都不相信語言。
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斷——透過說話時的表情、瞳孔和聲調變化,透過他問話時預先設定好的邏輯陷阱。
線人打破沉默說:“你有沒有帶武器來?”
鼯鼠苦笑一聲:“能進到來就不錯啦。”
這突然的坦白,讓線人有些錯愕。
線人說道:“你不會打算用刀子刺殺巖糯吧?我可以給你搞到槍。”
鼯鼠掃了他一眼,“你已經第二次提到我要‘殺’他,就算通風報信的人這麼告訴巖糯,我也不一定真要殺他,特工又不是殺手。”
線人心想,對,但大部分時候還不如殺手呢。
“那你需要我給你什麼幫助?”線人開始有些無法捉摸鼯鼠的目的,但職業的本能開始告訴自己,離鼯鼠還是遠點為好。
“喝完這瓶啤酒,然後騎上摩托車。回你上班的地方去,幹你平時該乾的事。”鼯鼠成竹在胸地說:“當我需要你的幫助時,我會聯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