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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傷心人 (第3/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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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蘭奇的財物除了金錢還有少量的首飾,一條黑色寶石吊墜和一枚古樸的、沒鑲著寶石的銅指環,這兩件東西都放在床頭櫃子上的盒子裡。這兩件東西艾克斯是知道的,那個吊墜是艾克斯的母親愛莎的遺物,據說是艾克斯的父親送給她的定情信物;至於那個銅指環的來歷,艾克斯並不知道。艾克斯以前常常在弗蘭奇工作的時候偷偷地將這兩件東西從盒子裡拿出來玩,所以對它們並不陌生。

艾克斯整理好家裡的錢財後,就順便將自己的行李收拾好,裝進行李包裡。收拾完行李後,艾克斯便覺得無事可做了。他在木屋裡來回踱步,看著門外漸漸暗下來的天空,艾克斯將木門鎖好,離開了小木屋。

艾克斯又踏上了早上走過的路,周圍熟悉的景象隨著光線變弱而變得陌生,彷彿距離上次的到來後已經過了很久。今天發生的事情不算很多,但是每一件事情都讓艾克斯無法短時間承受和消化:早上去見了伯德,從它的口裡得知了一些關於神秘之書的事,並且聽了它驚險而有趣的遊歷;下午時村長帶著村民來到艾克斯面前,要將艾克斯驅趕出伍茲村。從這兩件事情當中,艾克斯得到了兩種對神秘之書的態度:伯德認為神秘之書是一本預言書,能夠為人們指引未來的方向;村長和村民們認為神秘之書是一本血腥的邪書,隨時可以奪取他人生命的詛咒之書。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先讓艾克斯燃起心中的希望,然後又變成絕望。艾克斯有些理解伯德發現自己無法修習那魔法手劄裡的魔法時的心情了,那希望破滅的感受,彷彿是從雲端墜落地面的失落和痛苦。

艾克斯不是心智成熟的大人,他只是一個心智有些早熟的孩子。艾克斯畢竟只是一個孩子,經歷完那兩件事後,他早已心亂如麻了。他之所以能鎮定地與傑森談話、吃晚餐,回家整理錢財和衣物,是因為他只有給自己找點東西做才不會胡思亂想,才不會發瘋!

他做完這一切後,就開始不自知的想了起來,並且無意識地來回踱步。在他想得快瘋了的時候,艾克斯突然想起伯德的交代,於是他決定去問榮格,這個最知道十二年前的一切、並且很可能知道神秘之書的秘密的人。噢不,現在的榮格已經是鬼魂了。

不知不覺中,艾克斯已經走到那個榮格的墳墓所在的小山坡下。艾克斯看了看不遠處的小樹林,他又想起了與伯德第一次見面的情景,那“嘎嘎”的沙啞叫聲還縈繞在耳邊。

“嘎嘎……”艾克斯又聽到了熟悉的烏鴉叫聲。艾克斯下意識地向聲音來源看去,想弄明白是自己産生了幻聽還是他真的來了。

一道敏捷的黑影呼嘯而來,那影子還沒到,聲音就到了:“嘎嘎,沒想到你這小子也來的那麼早啊!看來你已經等不及了。”

伯德剛說完話,從天邊飛到了艾克斯的肩膀上。聽到伯德輕佻的叫聲,艾克斯內心的負面情緒全都一掃而空。艾克斯笑著問:“你怎麼也來了?不是說不能讓其他人過來嗎?”

“笨蛋。”伯德罵了艾克斯一句,“本王是人嗎?”

“呃,你確實不是人。”艾克斯沒辦法反駁,卻想到:“你也可以不來的吧?你為什麼要來?”

“本王怎麼可能不來?榮格欠我的承諾我還等著他兌現呢,而且我也可以作為一個見證人。”伯德理直氣壯地說

艾克斯聽得摸不著頭腦,疑問:“榮格叔叔怎麼兌現對你的承諾,而且你來見證什麼?”

“我怎麼知道榮格如何兌現我的承諾,是他說如果你來找他了,讓我跟著一起來罷了。”伯德說得很不負責任,“至於我見證什麼?當然是見證你成為什麼守望者候選人咯!”

守望者候選人嗎?艾克斯一想到與神秘之有關的事就腦袋亂成一團,只好暫時將它甩在腦後,繼續追問伯德:“你是怎麼知道我今天晚上會來見榮格叔叔的?”

“你明天都被人趕出村子了,除了今天晚上……”伯德說不下去了。

艾克斯也沉默了,每個傷心人都有不願提及的事。之前艾克斯之所以在傑森和魯賓太太一副不大在乎的模樣,是因為艾克斯不想讓他們擔心自己。

“好吧,抱歉,我派烏鴉跟蹤你了。”伯德難得地對別人道歉了!

“沒什麼。”艾克斯輕聲地說,有氣無力的語氣。艾克斯想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卻怎麼也裝不出來了。他覺得現在好累,累得不想再裝了。

伯德也沉默了,他知道發生在艾克斯身上的事情,所以剛才他熱情洋溢地和艾克斯大招呼,想要艾克斯忘掉不開心的事。卻沒想到自己一個不小心說漏嘴了,他伯德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畢竟伯德可不會安慰人。

“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不就是被趕出村子嗎?男兒志在四方,以後天底下任你闖蕩……”伯德看著落寞的艾克斯像一條被拋棄的小狗,心想還是要安慰一下他受傷的脆弱小心靈的。於是伯德就豪氣沖天地說出了這番話,卻自己也覺不大合適,聲音漸漸沒了。

艾克斯卻笑了起來,他聽到過相似的話,那是他要到卡朋特木匠鋪當學徒時弗蘭奇對他說的話。

“對,以後天底下任得我去!”艾克斯豪氣的重複著某人說過的話。

伯德有些納悶了,剛才艾克斯還像一條被拋棄的流浪狗呢,現在怎麼成了初出茅廬的熱血少年了?不過伯德覺得這也不錯,自己不必費腦筋去安慰人了。

“現在還沒到榮格的亡靈出來的時候,不如我們去那片樹林裡等一下?”伯德對艾克斯建議。

“這樣啊?好吧。”艾克斯想了想,覺得伯德這個提議不錯,就邁步走向不遠處光禿禿的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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