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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斯走到那棵橫倒著的枯樹上坐了下來,當初艾克斯就是在這裡與伯德相遇的。那時候艾克斯坐在橫著的樹幹上,伯德站在枯樹枝上;現在艾克斯還是坐在那樹幹上,伯德卻站在他的肩膀上。
艾克斯靜靜地坐在樹幹上,呆呆地看著前方,想著弗蘭奇爽朗的音容。伯德以為艾克斯還在為村民驅逐他而傷心,就想著找點東西說,讓艾克斯走出悲傷。
伯德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關心艾克斯的心情,要知道以伯德高傲的性格,不是他真正在乎的,他都不會關心。伯德從第一次見到艾克斯開始,就感覺他會背負了很多的東西,多到伯德無法想象,多到艾克斯無法承擔。可是這和伯德有什麼關系呢?他幫助艾克斯只是想得到成為魔獸的方法罷了。可是伯德為什麼會在乎艾克斯的感受呢?伯德也說不清楚。他只知道,當他看向艾克斯的時候,總是能從艾克斯那雙澄澈的眼睛裡看到自己的倒影。而且那雙純真的眼睛總會流露出讓人心酸、悲傷的東西,那是連艾克斯也是沒有意識到的。也許是他早就習慣了,彷彿他天生就是一個悲劇,從出生開始就對自己的命運充滿感傷。
面對艾克斯,伯德總是不能真正地開懷大笑,但這並不使伯德感到討厭。伯德感到的是可憐和悲傷,那也是它經常擁有的東西,於是伯德就對艾克斯同病相憐了。
伯德想要讓艾克斯擁有盡可能少的悲傷時光,於是他想打斷艾克斯的發呆,他對艾克斯說:“艾克斯,想不想知道我當初是怎麼與榮格的亡靈相遇的?”
艾克斯回過神來,扭頭對伯德點了點頭。艾克斯感受到了伯德輕率語氣背後的關懷,即使他現在最需要的是安靜,他也打起精神來聽伯德的另一種安慰。
伯德從艾克斯的肩膀上飛到和艾克斯齊高的枯樹枝上,對艾克斯說:“當初我在族群的棲息地裡管理族群,有隻烏鴉飛回來向我報道最近發生的大事,就是榮格與一隻灰鬣狼魔獸同歸於盡的訊息。我想,能夠殺死一隻四級的中階魔獸,也算是一位厲害的勇士。幾天後,我聽說榮格要下葬了。我覺得我應該去參加一位勇士的葬禮,以示我對他的尊敬。於是我帶著我的族群飛到榮格的家裡,在他家後面的樹林裡暫住下來。沒想到,榮格的亡靈竟然沒有離開人間。那個亡靈看到我們,就像我們走過去。許多的族民都警惕地飛了起來,發出警告聲。
我們都知道一些亡靈會因為一些怨念、執念而逗留人間,那些亡靈因此而性格扭曲、失去理智,變得邪惡兇狠,甚至變成兇靈。但是榮格的亡靈很特殊,他很溫和、很理智。他看到我們的警惕後就停止上前了,並且對我們說他無意要為難我們,只是想知道烏鴉群中有沒有能說人話的烏鴉。顯然他知道有些烏鴉會說人話的秘密。我們出於小心沒有理會他的問題,他又說他想託會說人話的烏鴉給一個親人捎一些話,而且他會給出非常合理的酬勞。
這時我就好奇了,我覺得開口和他說話。我問他你都死了,你還能給出什麼酬勞。他看到我開口說話很高興,他說:‘我能給出的酬勞就是可以讓你知道你想要知道的東西。’我問他能否讓我知道烏鴉成為魔獸的方法。他說可以,不過這需要艾克斯你的幫助,而且他要傳話的人也是你。我開始的時候不相信,於是他就和我說了一些關於守望者的事和烏鴉成為魔獸的難處,我就相信他了。之後我找到了一個與你單獨相處的機會,後來你也是知道的。”
“哦?灰鬣狼是四級中階魔獸?魔獸還劃分等級的?”艾克斯有些不想再次觸及那些傷感的往事,就打起精神轉移話題,隨口向伯德問起魔獸的知識。艾克斯以前從弗蘭奇的口中知道了與榮格同歸於盡的魔獸叫灰鬣狼,卻不知道魔獸和戰士一樣分等級的。
“當然了!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伯德用看白痴的眼光看著艾克斯。
艾克斯有些尷尬,他知道的關於魔獸的知識大部分都是從弗蘭奇的故事中知道的。弗蘭奇給艾克斯形容魔獸的時候總是用“牛崽子一樣大”、“奶牛一樣大”、“大象一樣大”、“房屋一樣大”來形容魔獸的體型,並以此來說明魔獸的厲害程度。
艾克斯對伯德異樣的眼光感到很不爽,想展示一下自己的知識讓伯德不敢小瞧自己。於是艾克斯說:“我只知道戰士分鬥士、初級戰士、中級戰士、高階戰士、劍士、大劍士、劍師、大劍師、劍聖,沒聽說過魔獸分什麼等級。也是,我又不是野獸,怎麼會知道魔獸的等級呢?”
艾克斯不知不覺中開啟了話匣子,將心裡的憂傷擱到了一邊。
“說你見識少你還不承認,你可知道戰士的等級劃分依據?為什麼高階戰士之後就與劍有關?要知道天地下用其它種類武器的強者多了去!”伯德尖銳地問。
“那個…戰士的等級劃分主要是看戰士體內的鬥氣強度,鬥士是能感應鬥之氣息的入門武者,初級戰士是能鍛煉出低階鬥氣的低階武者,中級戰士是能以調動鬥氣分佈在體內不同部位的武者,高階戰士是能夠將鬥氣灌輸到手上的武器中的武者,劍士是能夠凝聚鬥氣外放的武者……”艾克斯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所知道的戰士等級劃分是榮格告訴他的,是在艾克斯與傑森一起向榮格學習鬥技的時候,榮格給他們講解了戰士的入門知識。由於榮格只是一名高階戰士,所知道的戰士境界也只是劍士級別,所以他能讓艾克斯清楚的也只是到此為止了。
“你能知道這些等級已經很難得了,畢竟你連鬥士都不是。”伯德說了一句不知是諷刺還是誇獎艾克斯的話,他接著艾克斯的話說,“據我所知,無論是戰士還是魔法師,都按照九個等級劃分。戰士的就如你所說的,至於魔法師的……魔法師也分為一到九級,在這裡我就不細說了。而魔獸則分為一到九級,一到三級為低階魔獸,四到六級為中階魔獸,七到九級為高階魔獸。”
“為什麼不詳細說說魔法師的等級?”艾克斯疑惑地問到。
“因為說了你也不懂,所以沒必要說。”伯德很幹脆地說了。
“我不懂?我不信!”艾克斯感到被鄙視了。
“那你先回答我為什麼高階劍士以及後面的戰士等級都與劍有關?”艾克斯反問到。
“我不知道。”艾克斯老實交代了,並且追問:“為什麼?”
“笨蛋!這當然是劍客對戰士階級的等級劃分!誰讓劍客在戰士中佔大部分呢?”伯德老氣橫秋地教訓艾克斯。
“你知道榮格的亡靈除了能白天活動外,還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伯德突然問了一句。
“還有什麼特殊的?”艾克斯疑惑地問。
“他的肉體是幾天前死去的,而他的靈魂卻像死了十幾年!”伯德說出了讓艾克斯驚訝的訊息。
“這是怎麼回事?”艾克斯驚訝地問到。
“不知道,我曾經問過榮格亡靈,他只是笑了笑,卻沒說什麼。”伯德搖頭說,“憑借我多年的經驗,榮格的靈魂已經死了十二年!”
十二年?又一件指向十二年前的怪事,艾克斯越來越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