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嗄嗄……”周圍的樹林裡紛紛響起烏鴉聒噪的鳴叫聲,一隻只烏鴉紛紛飛了起來在天空盤旋,並且將艾克斯包圍。
艾克斯這才看清原來自己進入了一個鴉群的棲息地,這個鴉群大概是伯德統領的,而自己對伯德的“不敬”的語言似乎激怒了整個鴉群……
他們想要做什麼?艾克斯看著漸漸逼進的鴉群不由地頭皮發麻,因為那些烏鴉氣勢洶洶地上下紛飛並且發出呱周圍的沙啞叫聲,一副極不友好的模樣。
“哈哈!不識好歹的人類小子,你不敬的語言侮辱了這個烏鴉群的王,你僭越的行為激怒了我的子民,想要平息它們的怒火,向我道歉吧!”伯德得意地叫著,說出了對艾克斯的“命令”。
“什麼?要我道歉?我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道歉!就是你故意戲弄我的!”艾克斯硬著嘴說到,雖然有些害怕烏鴉群,但是他可不想向不可一世的伯德低頭,而且還是個烏鴉!
艾克斯的話語剛出口,就徹底激怒了鴉群。那些烏鴉雖然沒有一個能像伯德一樣能流利的和人類交流,但是它們長久與人類相處,並不難聽懂艾克斯話裡的意思。那些烏鴉嗄嗄地叫著沖向艾克斯,用他們的尖喙啄艾克斯,用他們的利爪抓艾克斯。艾克斯趕緊揮舞手臂驅趕烏鴉,但是那些烏鴉在空中靈活地翻飛,艾克斯根本連烏鴉的羽毛都摸不到。烏鴉們靈活的越過艾克斯的攻擊,在艾克斯的身上留下一道抓痕或啄痕後立刻抽身退走,換其它烏鴉上來襲擊。在鴉群車輪戰的輪番上陣下,艾克斯只得雙手抱著頭嗷嗷直叫,卻不知道從哪裡突破烏鴉的包圍。
“哈哈!怎麼樣?冒犯鴉群的王的人類,現在知道冒犯鴉群首領的後果了吧?向本王道歉吧!不然你還得繼續受罪!”伯德無比得意地笑著。
“道歉?我又沒有做錯,為什麼要道歉?”艾克斯抱頭大喊。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對於錯,也許對於你來說你沒有錯,但是對於我來說你就錯了。”烏鴉伯德搖晃這腦袋對艾克斯進行人生哲理的教育:“面對強勢,即使你是佔理的一方,但是規則由不得你。規則永遠是強者制定的。所以你還是乖乖認錯吧!”
“可是,如果我認錯了,那我才是真的錯了!”艾克斯倔強地說:“如果我屈服於你的強勢,否認了自己的正確,那對於我來說,我的做法還是正確的嗎?”
伯德被艾克斯說得一愣:是啊,如果自己都認為自己錯了,那就真的錯了。這並不是簡單地對與錯,而是立場原則問題。沒想到這個小子倒是看得明白,只是以後他還能一直保持那麼明白麼?
“嗄嗄……”幾聲叫聲從伯德的口裡發出,那些圍攻艾克斯的烏鴉聽到後都停止了對艾克斯的攻擊,紛紛飛離艾克斯的附近。
艾克斯突然感到烏鴉停止了攻擊,覺得有點奇怪,就將腦袋從臂彎裡探出來偷偷地打量四周。看到烏鴉都飛離他後,艾克斯才放下掩著腦袋的雙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疼痛襲來,那是被身體上多出的幾道傷口刺激著神經的感覺。
“可惡!你們也太狠了吧!”艾克斯怒視著伯德,雖然他很氣憤,但因為眼下的疼痛正提醒著他,艾克斯也不敢惡言惡語。
“嘿嘿!這就是你對本王不尊敬的後果!”伯德有些快意地說。
“哼!我是一個人類,不需要尊敬一個烏鴉的王!”艾克斯這句話剛說出口,就引起了整個鴉群躁動起來,呱呱聲不絕於耳。艾克斯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腦袋,顯然有些害怕烏鴉群再來一次群體性攻擊。
“哼!本以為你是一個不同於其他人的人,沒想到你也是一個凡夫俗子。難道在你眼裡,除了人類以外再也沒有什麼值得你尊敬了嗎?”伯德有些氣憤的問到。
“不,我尊重一切生命。”艾克斯搖了搖頭,他想起了被他放走梅花鹿:“但是我不會尊敬那些不尊敬我的人,或者是烏鴉。”
“你就是這樣和你欲有所請求的人……呃,烏鴉說話的?”伯德氣得哇哇叫。
“誰叫你一臉瞧不起人的模樣,我爺爺說,想要獲得別人的尊重,就必先尊重別人。”艾克斯毫不退縮地反駁。
“哈,原來你也是深諳哲學的家夥,看到你理直氣壯的樣子,我就像看到了當年的我啊!”伯德出奇的沒有因為艾克斯的頂撞而生氣,反而是大加欣賞地“贊揚”艾克斯——至少伯德他自己是這麼想的。
我去……你在罵我是鳥嗎?艾克斯無語地默默想到。
“好了,我不追究你的過錯了。你來這裡的目的是找我詢問關於你叔叔亡靈的事吧?”伯德轉過話題向艾克斯問到。
是我不追究你戲弄我的事吧!艾克斯在心裡吶喊,但是考慮到伯德開始說正事了,所以忍了下來。
“嗯,我想知道榮格叔叔的遺言。”艾克斯顯得有些急切。
“好吧,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來。”比爾張開翅膀,飛了起來,飛向森林更深處。見狀,艾克斯撒開腿跟了過去。
在艾克斯開始喘粗氣的時候,伯德停了下來。艾克斯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地勢比較陡峭的地方,前方的樹木長在一個陡坡上,虯曲的樹根在坡壁裡露出來,像是一條條盤纏的莽蛇。四周很寂靜,只有遠方傳來的鳥聲和草叢裡的蟲鳴聲。
“你能不能別總是‘高高在上’的。”艾克斯仰著頭對站在陡坡上的樹木。
“嘿,你要知道,當首領就要有首領的模樣,必須高高在上!”伯德語氣輕松地說,它現在沒有了烏鴉群面前的那一副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模樣,顯得比較親近,卻依然仰著高傲的頭顱。雖然它是這麼說,但也從樹冠上飛下來落在陡坡上,只比艾克斯高一截。
艾克斯對伯德的做法有些習慣了,不去計較,而是直接詢問榮格的事情:“我榮格叔叔給我留了什麼遺言,他要對我說什麼?”
“他要你拿著一本奇特的書到他的墳前去找他,一本……畫著一個人在黑夜裡點蠟燭……讓很多人都恐懼的書。”伯德歪了歪腦袋努力回憶榮格向他說的話,並且疑惑地說:“什麼書會讓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類恐懼呢?也許是一本算數書,要知道當初藍頓那小子不知道多害怕數學……”
艾克斯第一時間想起了懷裡的神秘之書,那本書以前曾經讓整個伍茲村顫慄,而且榮格也與那本書有許多交集,不過……艾克斯找伯德之前已經帶著神秘之書到榮格墳墓前祭拜了,很平常地,除了艾克斯自己痛哭一頓外沒有什麼靈異事件發生。
“是這一本書嗎?”艾克斯將神秘之書掏出來,將封面對準伯德。
“對!就是它!看來你確實有這麼一本書。”伯德高興地叫了起來。
“嗯,但這是一本邪書,一切不幸的源頭。”艾克斯彷彿自言自語,又猛然對伯德說,“我來找你之前已經帶著這本書去過榮格叔叔的墳墓,卻沒有看到叔叔的任何顯現……這是怎麼回事?”
“榮格現在是幽靈,而且很弱,你想他出來送死嗎?噢不,已經死了,應該是煙消雲散。”伯德胸有成竹的說:“你應該晚上再去,這樣你就能見到你的榮格叔叔。而且請你記住,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深夜裡獨自一人帶著這本書榮格墳墓前去,不然你的榮格叔叔不會出現,這是他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