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由我來給你說說卡朋特木匠鋪需要注意的事項。”比爾清了清嗓子說:“首先是關於卡朋特先生的習慣,你看到了櫃臺裡擺著的刨子、直尺吧?”
比爾向艾克斯看了過去,艾克斯將雙手交疊放在桌子上,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
在看到艾克斯點頭後,比爾滿意地說:“嗯,那不是我因為懶惰而沒有收拾……而是卡朋特的不良習慣。”
瞥見了艾克斯疑惑的表情後,比爾悠悠地說:“卡朋特他喜歡亂放東西。這雖然是個壞習慣,可是他卻會將他放的東西的位置記住;而且如果你好心將東西收拾好,哪怕你只是將隨便放在櫃臺上的直尺掛在旁邊的牆上,他也半天都找不著。所以木匠鋪裡亂放的東西你不必去收拾了,不然就是幫倒忙。”
艾克斯有點無語了,沒想到他的僱主是那麼怪異。
“還有……”比爾對艾克斯鬱悶很滿意,要知道當初可沒有人這樣教他,導致他沒少受卡朋特的訴罵,那個鬱悶比艾克斯的要多不知多少倍。
比爾曾經是卡朋特的學徒,後來比爾學了卡朋特的手藝,卡朋特就正式聘請比爾當他的助手。
“還有就是那個工作室沒有經過卡朋特的允許不能進去,不然你就會被挨罵、捱打,甚至是扣工資。”比爾恐嚇艾克斯。
“哦。”艾克斯點了點頭他也知道好奇心害死大象這個道理。弗蘭奇給他說過的許多故事中就有故事的開頭是公主被一個神秘的惡魔擄作妻子,惡魔城堡裡每個房間盡是金銀珠寶,只是有一個房間不能開啟看。公主享盡榮華富貴,但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開啟了房間發現了惡魔骯髒的秘密……
雖然艾克斯不認為那間工作室裡有什麼骯髒的秘密,但是他的好奇心已經媲美那些閑得無聊的公主了。
雖說那個工作坊不許別人進去,但是剛才比爾進去了也沒事嘛。艾克斯不由地想到。
“我跟你說說我們的僱主吧!卡朋特現在就像是孤寡老人了,他年輕的時候學過鐵匠工藝,據說被他的父親罵做不務正業的兔崽子。所以現在他的鍛造技術不下於鐵匠,木匠鋪的後面就有個鑄造坊,跟工作室相近。”比爾好像很喜歡抖出卡朋特的臭事,說得興致勃勃。
“卡朋特的木匠工藝理念就是木匠技術和鐵匠技術向結合,木頭和鐵塊的材質各有所長,所以要優劣互補。”比爾說得頭頭是道:“所以卡朋特木匠鋪不只是出産木製用具,還出産鐵具。看到店鋪外擺著的鋤頭了沒?那是我打造的,我擁有木匠和鐵匠的手藝,以後你也會擁有的。”
艾克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按照艾克斯的觀察和比爾的介紹,卡朋特應該是一個敬業而且技藝高超的匠人,當時為什麼木匠鋪看起來如此冷淡?
“木匠鋪的生意好嗎?”艾克斯試著問到。
“你也看到了,每天的生意差不多都像今天一樣。”比爾靠著椅背,攤著雙手聳聳肩。
“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是有的同行看不慣卡朋特的創意和高超的技藝,詆毀卡朋特和他製造的東西,不知道內情的人很容易被謠言誤導,就不和卡朋特做生意了。”比爾打斷了艾克斯的問題,忿忿不平地抱怨:“就像那個胖子芬奇,他造謠說卡朋特的改進傢俱不結實,說什麼彈簧容易蹦斷、轉軸容易損壞,存在很多的安全隱患,傢俱的使用壽命短和易發生安全事故……還不知廉恥地說如果是他的天鵝絨沙發,即使是沙發的骨架斷了也有厚厚的天鵝絨保護著坐在上面的人……我呸!”
艾克斯這時也覺得芬奇的可惡了,他單純的愛憎之心很容易被片面之詞影響。
“那你們,卡朋特不反駁麼?”艾克斯同仇敵愾地說。
“芬奇那個奸商誰鬥得過他?”比爾洩氣地說:“卡朋特沒有做生意的天賦,不會玩弄商業手段,鬥不過他。”
艾克斯沉默了,看起來卡朋特木匠鋪的情況確實不好,他不由地為木匠鋪和自己的未來擔心。
“不過不用擔心,附近的人容易受到芬奇的影響,但是走南闖北的遊離商人可不會!他們見多識廣,看到了咱們傢俱的價值。所以每當遊離商人到來的時候,就是卡朋特木匠鋪賺大錢的時候!”比爾興奮地向艾克斯描繪著遊離商人向卡朋特採購傢俱的情景,艾克斯也有長久的傾聽經驗,聚精會神地聽著。
比爾越說越興奮,忘乎所以。最後直到兩個人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才結束談話。比爾帶著艾克斯下樓找東西吃,順便熟悉一下木匠鋪的環境。
比爾和艾克斯兩人進入了靠著樓梯的房門——有一條甬道,甬道內側有兩間房門。第一個房門是木匠産品倉庫的房門,第二個房門裡面是做飯廚房和吃飯的餐廳,艾克斯和比爾在廚房裡找到了兩塊三明治大嚼起來,然後比爾給在工作坊裡工作的卡朋特送去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清水。
簡單地解決午餐後,比爾就開始傳授木匠基礎知識給艾克斯,艾克斯的學徒生涯就此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