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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名字念來倒是熟悉,只是她這前半輩子都被困在越谷裡年複一年的修煉了,哪兒能認得什麼人間的高官?想來應當是聽誰提起過的。阿某暗自在心中思忖著,口中笑道:“聽先生這樣說,這位葉大人該是個傳奇人物了,既是傳奇,總該有些大家都不曉得的故事,不知兩情君可講得出來?”
“在下混跡茶館酒肆數年,奇人異事多少都聽說過一些,自然不會被這麼以為大人物的秘聞難倒。”兩情君笑笑,自沏了一壺茶,小呷了一口,道,“既如此,我們今日就來說一說這位葉大人。只是這秘聞好講,但卻不敢保證在座諸位都不曾聽說過,若在座有老爺覺得無趣,還望海涵。”
他說得是恭敬謙卑,但舉止卻並沒有半分道歉的意思,大有一副“我講我的,您愛聽不聽”的架勢。這大約便是出了名的人慣有的架子,橫豎都有數之不盡的人願意買他的賬,他自然不必曲意逢迎、刻意討好。
“這葉川白何許人也?想必在座諸君應當無人不知曉,這位葉大人出生於南城,其父乃三司使葉弄舟,其母為前戶部侍郎阮長筠胞妹,此等身世,不可謂不顯赫。然這位葉大人卻並非仰仗貴重身世才登上後來的高位,此人自幼敏而好學,才名遠播,後來葉府無辜遭難,也是他力挽狂瀾,不僅證明瞭葉門上下清白,為已故的大儒梁贈雨洗清了冤屈,更是掃除了白氏奸佞,還我南國一片清靜安寧。這些事實為眾所周知,後來他拜相封侯,更是家喻戶曉,自是在下不必多說。”
兩情君頓了頓,道,“故而今日在下就為諸位講一段葉大人年少之時,不為外人道的風流公案,如何?”
“既然是茶館說書,合該多說一些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依我看是正好呢。”
人皆有好奇之心,哪怕是身長八九尺的虯髯大漢也不能免俗。何況,倘若真是一身正氣無意聽這些瑣碎傳奇的人,也不來這茶館聽書了。來此無非是為瞭解悶,而此等位高權重之人年少時不為人知的風流過往,正是這解悶的良方。
“諸位有所不知,這位葉大人大登科之年,亦是他小登科之時,也正是那一年,葉府遭奸人構陷,舉家身陷囹圄。那時葉大人剛及弱冠不久,為了大局隱忍不發,答應賊人白識明娶了白府的大小姐。這白大小姐雖是白府中人,卻並不願與其父兄同流合汙,她自幼鐘情於將軍府少主,但那少主卻為白家父子所害,成了個痴兒,白大小姐為替意中人報仇,假意與葉大人成親,二人裡應外合,才終於將白賊惡行昭告天下。後來葉大人想了一條金蟬脫殼之計,對外稱那白大小姐因家中變故鬱郁而終,實則放她與將軍府少主離開了王都,隱居山水,有情人終成眷屬。”
兩情君又道:“此後葉大人再未續弦,如今他已過耳順之年,始終是孤身一人,膝下也無兒女承歡,只從堂兄處過繼了一子繼承家業,很是悽楚。世人都道他心繫發妻,曾經滄海難為水,眼裡再容不下別的女子,故而多年以來,凡事提起此事者無人不嘆一聲痴情。可這痴歸痴已,為的卻不是他那發妻白家小姐,而是一隻貓。”
“且慢,葉大人發妻姓白、早逝的確是天下皆知,可那所謂的金蟬脫殼之計卻是不曾有人聽說過,兩情先生說這些事可有憑證啊?”座中有人疑道。
阿某笑道:“雖不知真假,不過先生這話問得也算稀奇了,說書人的嘴真真假假,哪裡要什麼憑據?這些話自他口入你我之耳,不過就是個心血來潮聽過就忘的故事,追溯這樣一個故事的真假,豈不著相?”
“姑娘說得極是,”兩情君撫掌笑贊了一聲,轉而又道,“在下不曾有什麼憑證,不過是數年前遊玩至一青山綠水,見林深處有炊煙渺渺,便前去叨擾討一碗水喝,那主人家正是一位華發婦人,屋中另有一位老者,痴痴傻傻,在下便猜想這其中有些故事。這一段往事之中,有很大一部分正是這位老婦相告,倒是與我從別處得知的傳聞都十分契合,故才拿出來與諸君一說。在下實在也不知此事真假,不過是信者信之,並不強求。”
“是了,一個故事,論什麼真假呢?”座中又有人附和道,“先生繼續講吧,這葉大人心中牽掛的如何會是一隻貓呢?”
“這之後的故事多半是我聽一位叔父所說,我這叔父年輕的時候在南城葉府裡頭當過差,故而他的話,我是信的。他說當年這葉大人曾養過一隻小貓,很有些靈氣,能通人性。一人一貓自相逢以後就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小貓皮得很,帶得那葉大人也日漸開朗了起來。葉大人登第前的那一年外出遊歷,也帶著這只貓。再後來葉府落難,那小貓也不知流落到哪裡去了,這葉大人娶了白家小姐為妻,卻不過是個權宜之計,他這四十餘年以來從未對哪個女子動過心,既是因為公務繁忙,也是因為他將公事之外的心思全數放在了養貓上。”
“那小貓不是丟了麼,葉大人養的又是什麼貓?不過我倒也聽人說過,這葉大人家中養了許多貓,除了上朝之外,無論何時何地身邊都帶著一隻。”
“這您還不懂呀,睹貓思貓唄。”
眾人這就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開了,兩情君說書倒是輕便,他講得這也並不能成一個完整的故事,又或者,他還沒有開始講。
“什麼貓能叫這樣一個大官魂牽夢縈的,難道是修煉成了妖不成?”阿某笑侃道。當然,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自古以來妖精與書生的話本也是不少了,興許那小貓就是哪個偷跑去人間的同族呢?
“哎,姑娘這就又說對了。”兩情君執著醒木往他身前那張木桌子上頭一拍,道,“那葉大人心心念唸的小貓,正是一隻貓仙。且說那年臘月,葉大人外出遊玩,救起了一隻落水的小貓,卻不料那貓竟是一位得道的貓仙,為報他救命之恩,化作一個美豔的白衣少女……”
“……”
阿某抿了抿唇,覺得有些好笑。若真是貓仙,還會溺水麼?還能走丟麼?那倒還不如說是報完了恩回去了呢。這些故事真假參半,又不可能真的跑去那位葉大人面前求證,聽過也就笑笑也就罷了。
故事不是什麼新奇的故事,情節俗氣得很,但這兩情君講得繪聲繪色,故而聽來也並不叫人覺得無聊。人都道敬鬼神而遠之,也正是因為如此,異族之間的情愛更叫人覺得隱秘而禁忌。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貓仙與葉大人倒也相配。一個名叫川白,一個成天穿著白,不曉得的還以為是那貓仙有意為之呢。可若是這樣算來,那麼這日久生情的故事也就成了一見鐘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