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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的清晨。
各峰弟子全都聚集在主峰上,向掌門、長老見禮,接著便是掌門要說一些應景的話,諸如對前一年的概括、對新一年的期許等等。段煥素來是個悶葫蘆,這個稱號放在他身上從來都不是委屈了他,除夕當天,執事長老是千求萬求,讓他千萬千萬要在這個時候多說幾句,求得嘴皮子都快磨破了,才得到這段大掌門勉為其難的一點頭。
然而他不善言辭,所以葉川白將他需要說的話都寫在了下來,在前一天夜裡盯著段大掌門背熟了才去歇息的,所以這一大清早的掌門訓話不僅沒有出岔子,還讓門中的弟子們格外振奮:誰說我們掌門不善言辭!誰說我們掌門不茍言笑!誰說我們掌門是冷麵羅剎!
這不是說得挺好的嘛!
拉著葉川白混在人堆裡的阿某,在聽到這些話之後,忍不住心底為這些少年們的天真而感到哀嘆。
再過個幾個月,你們就該知道你們這位段大掌門的真面目了。
葉川白笑了笑,湊近了她,道:“我們走吧。”
“嗯。”
段煥訓完了話後,小弟子們便紛紛散去用早飯,段煥從高臺上一躍而下,穩穩地站住,卻不見那兩人的身影。恰好執事長老從他身邊經過,便被拉住了:“川白他們呢?”
執事長老一頭霧水,指著山門的方向,道:“葉公子和阿某姑娘剛剛已經下山去了啊,他們沒同你說過麼?”
“走了?”段煥愣了一下,連忙追出去。
由於為駕著馬車不好下去的緣故,段煥早就讓小弟子們將那輛馬車小心地挪到山下去了,這會兒兩人步行下山,所以還沒有走出去多遠。他們一邊踩著石階上的積雪,慢慢地往下走,一邊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嬉嬉鬧鬧的,叫人有點擔心。
段煥卻沒有叫住他們,只是站在山門下,盯著兩人的背影。他們不告而別的意思,他心裡很清楚。只要不道別,就是一直在一起的呀。這原本是阿某的邏輯,可是相處得久了,就會覺得其實用這種邏輯去思考一件事也很好,並且他也無從反駁。
“保重。”
他淡淡地說了一聲,是對那兩人說的,可聲音卻又很輕,像是喃喃自語。
那邊漸行漸遠的兩人卻像是聽見了,不經意間回頭,瞥見他的身影,似乎是咧嘴笑了笑,抬手揮了一揮,算是打了招呼。
挺好的。
那兩人的背影越來越小,直至變成一個小小的點。段煥覺得自己在冰天雪地裡盯著雪地看得久了,五官都有些發酸,一滴冰涼的液體落在他手上,差點還覺得是自己的眼淚,一抬頭才發現,又開始下雪了。
“掌門!”
身後有小弟子喊住他,段煥怔了怔,回過頭去,卻見一隻圓滾滾的雪球直直地朝他的面門砸來,段煥腦子尚未反應過來,身體先一步做出行動,側身避過雪球,接著便覺得有什麼並不重的東西在肩上炸開,濺到臉上有些涼涼的。
——是另一隻雪球。
段煥抬頭望去,是兩個年紀很輕的小弟子,大約才五六歲的模樣。兩人長得很像,大約是雙胞胎。圓嘟嘟的,玉粉可愛。他們正各自蹲身撈起一把雪,團了團,就要再丟過來。
很好,很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