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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鳶只覺得五髒六腑都要被這一掌震碎，那阿某猶在進攻，無論如何都叫不醒，葉川白又無力抵擋。他總不能袖手旁觀，只能強撐著招架。
阿某的修為並不深，天賦雖好，卻也不是極佳。可剛才那一掌，就連站在稍遠位置正與江碧帆纏鬥的段煥都能看出來不對勁。
“你做了什麼？”段煥擰眉，手下劍招越發利銳。
“沒什麼，”江碧帆不屑地輕聲笑了，他招架有餘，自然還有閑心說話，道，“這還只是我的第一個傀儡，等過不了多久，這人間眾生都成為我的傀儡的時候，道長就知道了。”
“她是渡魔陣的陣眼？”
“道長不是應該早就知道的麼？怎麼，故裡沒有同你們說清楚麼？”
“他是你派來的？”
“不啊，我不過是，在他出逃的時候動了一點點手腳，讓他能更輕松罷了。”江碧帆勾唇，“道長不覺得這樣很有趣麼？我把什麼都放在明面上告訴你們了，你們明明都知道，卻根本無可奈何，還是不得不按照我的意思，一步一步走到這個局面來。哈，你說，這世上怎麼會有你們這樣有趣的人？”
段煥只覺得心底發寒，木劍劃破手掌，鮮紅的血滴落在劍刃上，他口中微動，快速唸咒，疾如劍身上立刻泛起金光。
“道長何必呢？這可不是什麼好招數。”江碧帆笑得有些瘋魔，低聲勸誘道，“我就站在這裡任你殺又能怎樣？其實道長應該換個角度來想的，我是死不了的呀，道長若是傷了我，我為了療傷，就不得不殺更多的人，但若是道長你們不阻攔我，結局無非就是外面那些凡夫愚婦成為我的從屬，根本就不會有人死的呀，這不是皆大歡喜的事情麼？”
“荒唐！分明只是為了你的一己私慾，何必說的這般冠冕堂皇！”
“冠冕堂皇？我這叫師出有名啊，道長。”江碧帆歪了歪脖子，面容變得嚴肅起來，“我打不過你，倒不如讓你試試那小傀儡的厲害。”
說罷，他身形一閃，略退了幾步，與對方拉開些許距離。段煥正要上前，卻察覺到身後一寒，只聽見葉川白高聲提醒了一句“小心”，段煥腦子尚未反應過來，身體就先下意識地向旁邊轉開，勁風擦著臉頰襲過，段煥不敢大意，但若是拋開江碧帆，與阿某纏鬥，那麼在無人牽制的狀態下，渡魔陣順利結陣，其後果更是無法預料。
段煥以木劍格住阿某尖銳的爪尖，腦海中忽然劃過一絲異樣：原鳶呢？
他怎麼可能攔不住阿某？就算元氣大傷，但畢竟近千年的修為不是假的，難道這魔氣能將阿某的修為提升到那樣可怕的境界？
他心下疑惑，手中動作也就慢了一拍，只一個晃神的工夫，小臂上便多了一道猙獰的傷口。段煥就地翻身，勉強避過一掌，模樣看起來有些狼狽。
那江碧帆似乎是覺得有趣，大笑起來，卻並不讓人覺得怎樣猖狂，反而莫名其妙地就有一種在大悲大喜之間起伏的瘋狂。他笑著，忽然道：“自相殘殺，對嘛，這才是人啊。”
阿某面無表情地盯著段煥，右掌高高舉起，指尖聚起烈焰般的紅光，這一掌段煥必然躲不過去，但它的主人卻遲遲沒有將它落下。段煥愣了愣，即使他眼力不錯，但在逆光的角度下根本就看不清阿某的神情，他盯著那個方向，眼睛被紅光刺得有些發花，自己則不由得怔愣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