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你怎麼突然就這麼有錢了?”客棧老闆狐疑地道。寸光陰結賬時竟然沒有跟他糾結什麼利息的問題,更沒有緊緊攥著銀兩不肯放手,這實在太奇怪了!
“嘿嘿,領了份差事,小賺了一筆,小賺了一筆。”寸光陰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讓店小二領著幾人先上樓休息,自己則在大堂與老闆敘舊。
店小二領了命,臨走到樓梯口,又笑著提醒那老闆一句:“老闆,這敘舊歸敘舊,您可別再提到錢一言不合將他丟出去了!這幾日上頭嚴查呢,鬧出矛盾恐怕就要被城兵帶走了!”
“嗨喲你這小皮猴子,我是你老闆我還不曉得?招呼你的客人去!”客棧老闆說著,作勢要打,那店小二咧嘴一笑,立刻將肩上的毛巾一甩,恭恭敬敬規規矩矩地請那葉川白一行人上樓去。
“就是這幾間了,都是連在一塊兒的,嘿,難得竟讓寸光陰付了錢,老闆高興得很,交代我呀務必帶幾位道上房。”店小二替幾人開了門窗,又道,“那要是沒什麼吩咐我就先下去了,要是有什麼事兒的幾位盡管招呼我就行。”
葉川白微微點頭一笑,道:“有勞小二哥了。”
“您太客氣了,那要是沒什麼吩咐我就先下去了,這會兒店裡正忙,老闆一個人實在招呼不過來,我得下去幫忙,您幾位見諒。”
“好,不妨事的。”
店小二笑笑,出了門,三步並作兩步躥下樓梯,邊忙活著招呼食客酒客,邊向賬臺那邊打聽:“哎我說寸老闆,這幾位客人是打哪兒來的?看著不像尋常人啊。”
“你這話說的,這魔都那個是尋常人了?”寸光陰嗤笑道,“還有,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呀,我叫寸光陰但我不姓寸,怎麼就記不住呢!”
“嘿嘿,那不是寸光陰老闆五個字太拗口,直呼名字又顯得不尊重麼?”
“不不不,我不嫌不尊重,你還是直接叫名字吧,聽著別扭。”
哎呀,還是人家葉小哥兒識趣,可惜了了,這麼好個年輕人,竟是想不開要到桃苑裡去。
唉。
“那,寸光陰,這些客官是什麼來頭?看著穿戴氣度,一個個都非富即貴的,有兩個更是修為不凡,可是主上新找來的大人?”店小二賊頭賊腦的,又湊上來打聽。
“你怎麼曉得人家修為不凡?”寸光陰就覺得好奇,這店小二年紀輕輕的,自己又沒什麼修為,看人的眼光倒是毒辣得很。
“我當然曉得了,你不知道,那些厲害的人身上都有一股氣兒,香得很,同咱們都不一樣。”
“哦?”寸光陰好奇地湊過去,“那你聞聞我,我什麼味兒?”
“你這還用聞嘛,我這一雙招子一掃就曉得啦,當然是窮酸味兒。”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寸光陰立刻啐了一口,“我再給你一機會,你說,我什麼味兒?”
“這個,銅臭味?”小二試探著道。
“哎,靈性!”寸光陰對這個詞顯然十分受用。
“那您高興了?哎喲高興了就趕緊告訴我這幾尊大佛的來歷唄?”
“不是,你們老闆都沒問,你打聽這麼多做什麼?”寸光陰斜乜他一眼,道。
客棧老闆撥著算盤,邊記賬便問:“其實我也挺想知道的,方便說麼?”
“嗐,也沒什麼方不方便的,這就是幾個有錢人家的孩子唄,南邊兒的,在都城裡好些年了。”寸光yin道,“哎呀這大晚上的不讓出城,今兒晚上幹什麼呀?哎我說,賭幾局?”
老闆抬眸瞥了他一眼,搖頭無奈地笑道:“你啊,可消停消停吧!那誰都給你丟沙域裡多少回了,還賭?給自己留兩個錢吧。”
“那不是沒趣麼,這麼大座都城,這麼多人,可是除了賭,我什麼都幹不了呀。”
“歇兩天,等這一陣子過去,去賭坊陪你鬧個盡興。”
寸光陰挑眉,笑道:“那我可記著你這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