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就好,”蘇俟矣點了點頭,又道,“這幕後主使究竟是什麼人?”
葉川白想了想,答非所問地道:“葉某一介外人,蘇先生肯信麼?”
蘇俟矣愣了愣,道:“葉公子只管說來就是,信與不信,還需聽過之後再做決斷不是麼?”
“那若是葉某說,這幕後主謀就是蘇先生你呢?”葉川白不鹹不淡地試探道。
蘇俟矣搖頭,道:“不會是我,葉公子要說的人也不是我。”
若真是他,他也就不必問了。
這蘇俟矣倒並不像看上去的那樣,腦子還算清醒。
葉川白點了點頭,道:“蘇先生府中有一美妾,姓阮。”
蘇俟矣沉吟片刻,點頭承認道:“是,阮煙橋。”
“她與那雲崖寨寨主遲江有些關系,你曉得麼?”
“她?”
葉川白明知故問:“你不曉得?”
想也知道,像遲江那樣的人物,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出這麼一個沒有過多守衛的宅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蘇俟矣眼中有些茫然,但那大管家在一旁卻聽得心驚膽戰。這一整個宅子,前前後後裡裡外外,出了什麼事都是他脫不開幹系的。那阮夫人自進門之後便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成日只在老爺特意為她佈置的溫玉苑中吟詩作畫賣弄風雅,裡外起居都是她的陪嫁丫鬟打點,在府裡也沒什麼存在感。
若真有這樣一個雲崖寨寨主在蘇府中進進出出,他卻渾然不知——大管家偷覷了蘇俟矣一眼,見後者仍未反應過來,不由得微嘆了口氣。
那阮夫人倒也不是不會做這些事的樣子,單看她身邊的丫鬟便知道了。那可是個厲害角色,能說會道的。嘴裡是一套一套的花言巧語,府裡的人大多都說不過她,連夫人身邊的承喜都對她說的話深信不疑,
承喜?
說起來,夫人出事那日還是承喜回來報的信,那之後那小娘皮便沒了蹤影,聽說回來後頭一個找的還是那阮夫人房裡的大丫鬟。
大管家愣了愣神,連忙掐住了後面的念頭。
“蘇某從未聽聞她與什麼寨主有來往。”蘇俟矣回過神來,心裡倒也隱隱明白了些許,他握住盛著溫茶的杯盞,如實地回憶道,“阿阮……阮煙橋的祖籍也在南城,是家中獨女。她的父親曾在朝中任職,告老後帶著她還鄉,途中不幸病逝,阿阮這才淪落風塵,輾轉到了連山。”
“出身南城的阮姓官員,”葉川白忖思片刻,問,“可是戶部前任侍郎,阮長筠阮大人?”
“正是,”蘇俟矣點了點頭,抬眸問道,“公子可是知道什麼?”
“不瞞先生,這位阮大人正是元舅,”葉川白有些猶豫地道,“只是舅父一生並未娶妻納妾,膝下更無兒女,五年前扶靈返鄉的也唯有一個老管家罷了。這名管家倒是曾有一個女兒,只是後來不知因為什麼緣故斷了關系,將那姑娘逐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