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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一她不肯原諒我可怎麼辦？要不然還是你代我去向她解釋吧！”
阿顏八爪魚似的，死死地抱著連彌房外的欄杆，任憑阿某怎麼拖拽，都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不行！”阿某恨鐵不成鋼地道，“難道她不原諒你，你就能不道歉了嘛？你在人間逛了一圈，難道敢作敢當四個字都沒聽說過嘛？”
阿顏用力環住欄杆，道：“沒聽過！橫豎不是你去，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
她披的這張皮本是文靜秀氣的長相，偏黯淡的膚色更是令那五官都被弱化，氣質與她做出的這些孩子氣的動作格格不入。
“那怎麼了？就算她不肯原諒你，你把皮一還，走了，她一個尋常凡間女子，還能把你怎麼樣？”阿某推己及人，安慰道。
“可是啊！”阿顏仍不鬆手，鼓著腮幫子，悶悶不樂地小聲嘟囔道，“可是這樣一來，我就又要回到連山上去了……你們在妖谷裡修煉的妖好歹還能有個伴，我呢？誰看得見我啊……本來倒也罷了，偏偏，偏偏……”
阿顏說著，視線落在一扇緊閉的房門上，一雙眸子含著水汽，活像是要透過門板看到屋裡去似的。
阿某頓時悟了：“原來你是因為這個呀，沒事噠，我給連彌換了一張新皮，不管她選了哪一張，都會有一張多出來給你的。”
“真的？”
“當然。”
“你不早說！”阿顏鬆了口氣，將手從欄杆上放開，道，“那你們還說我呢，自己不也是做了這些剝皮的勾當嘛？”
“我才不做這種事，”阿某道，“那新皮是一件法器，我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得來的。”
“哦？說起來，你們和這個叫……叫連彌的姑娘是什麼關系呀？為什麼對她的事這樣上心，連這樣的寶物也不吝於用在她身上？”
“唔，我們與她倒是沒有什麼關系。”阿某想了想，又道，“不過巧的是她的弟弟的妻子是我的老朋友。”
“……這也沒多大交情啊。”阿顏道，“而且聽你這樣說，想必是你們先救了她，才發現她弟媳是你朋友的？”
阿某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
“那起初沒親沒故的，你們救她做什麼？”
阿某義正辭嚴地道：“怎麼可能見死不救，那好歹也是一條人命好麼？”
“可你們也不曉得她是誰，萬一這是個窮兇極惡、罪大惡極的人可怎麼辦？”
“那就先救起來，弄清楚了再把她交給管這事的人。難道救得了她，還殺不了她嘛？”阿某覺得十分理所應當。
阿顏卻道：“聽你這樣說，都不敢相信你是妖了。變得和他們人一樣，婆婆媽媽又愛管閑事。”她頓了頓，又側著腦袋，道，“不過好像這樣也不錯，至少心不是冷的。”
“好了你不要再東拉西扯的了！”阿某並沒有再接她的話茬，而是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一邊大步流星地向連彌的客房走去，一邊一本正經地道，“該面對的早晚都要面對的，快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