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位原先生呢?”
“他把我送回家之後就離開了,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他。”
“唔,這樣啊。”阿某半懂不懂地點了點頭。原以為是因為所謂的門不當戶不對才讓一雙痴情人被拆分,卻不想是因為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樣一廂情願的事。她不是茶娘,所以不會明白為什麼茶娘會喜歡上那位原先生,但她現在已經知道,情那種東西啊,本來就是隻有自己身臨其境才能明白的。
茶糕蒸好的時候,茶娘將糕點一塊塊夾到盤子裡,忽然抬頭問了阿某一句:“你見過原先生嗎?”
阿某搖了搖頭。
那茶娘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道:“也是啊,都快十年了……你說,他到底還會不會回來呢?”
“快十年了?”阿某愣了愣,連忙問,“那你還記不記得,你第一次遇見那個原先生的時候,是為什麼上山的?”
茶娘卻恍若未聞,神情茫然地端著兩盤做好的點心兀自走開了。
倒是趙秋秋還記得,她輕輕扯了扯阿某的袖子,小聲道:“是因為我和逢璧哥哥出來玩的時間太久了,爹爹就讓小姑姑順路帶我們回家。就是我說看見帕子上的繡的那朵花的那一次。”
似乎已經有什麼事壓在胸口已經呼之欲出了,但總是差了那麼一點什麼。阿某順藤摸瓜:“那這麼說你應該見過那個原先生的呀?”
“沒有呢。”趙秋秋遺憾地搖頭,道,“那天是小姑姑帶著原先生先走了,留下了管家伯伯領著我們回去的。原先生在我家養傷,好像昏迷了快半個月,聽說醒來的時候傷還沒好齊全的,但是馬上就走了。哦,倒是他第二次來的時候,他把小姑姑送回家來的時候我倒是看見過他一次,但是他走得太快了,我根本都來不及看清楚他的長相。”
“沒看清嘛?那也是看到了呀。”
“看是看到了……那時候我正在院子裡和堂姐玩鬧,剛好看到。”
阿某雙眸一亮,道:“那不如你同我說說看呀?我畢竟走過許多地方了,說不定什麼時候也遇見過這麼一個人呢?”
“哎呀,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實在是沒看清,時間又過去得久了,我記不得了!我就記得那原先生好像是披著一件外黑裡紅的鬥篷,他戴著鬥篷的帽子,領子又立得很高,直擋到鼻尖,遮去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趙秋秋回憶道。
“什麼樣的眼睛?”眼睛,又是眼睛!
趙秋秋抿了抿唇,想了一會兒,不太確定地道:“我也說不出來,總之很好看,特別亮,像……鷹一樣。”
“鷹?”原先生……
鳶!
阿某恍然,腦海中頓時清晰地浮現出一個黑紅相間的身影來,不自覺低喃出聲,道是:“原來是他啊……”
趙秋秋一愣,既驚且喜地道:“你當真認得這麼個人?”
“啊……不是,我只是知道他而已。”阿某回過神來,連連擺手否認道。認得是認得,只是這位原先生並不是人,而是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