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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顧我。”茶娘煮好一壺茶,先過去給那三個坐著說話的人沏上,然後又回來繼續攪拌綠泥似的茶粉,她道,“秋秋呢,你最近還好嗎?這位是你新交的朋友嗎?”
“我當然也好的呀,”趙秋秋笑道,“茶娘,這是阿某,是和葉公子一起從南城來的。葉公子你曉得吧?就是逢璧哥哥那個從沒見過面的朋友呀,他們兩個人寫文章總是寫得特別像的。”
“哦我有印象的!”茶娘邊攪拌,邊露出一副恍然的模樣。她的動作並不太利落,有點兒拖泥帶水的,瞳仁也有些渾濁,實在沒有一個青年女人該有的精神奕奕。
其實算起來,她的年紀和現在的段煥也差不了多少,但看起來卻比那位大道長老了十多歲都不止。
茶娘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抬頭望向阿某,問道:“說起來,南城……是不是在蓬平的西面?你們是從這條路來的嗎?”
“嗯,我們來的時候是坐馬車來的,所以可能你沒有印象。”阿某解釋道。
“對對,我說呢……這裡是從西面到蓬平的必經之處呀。”茶娘絮叨著,複又垂頭去攪拌茶粉。茶粉已經變成了黏糊糊的泥狀,她拿出一個木製的模子,用勺子將綠色的茶泥填進模具裡,印出花紋,然後一個一個放進蒸籠裡。
阿某頭一次看見過做糕點的過程,所以格外好奇,一雙清淩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茶孃的手看。這雙手也不再像趙秋秋那樣可以被稱為是纖纖玉指了,經年的勞作使這雙手變得粗糙而臃腫,指腹上生滿了老繭,沒有一絲美感。
看著看著,阿某的視線便從茶孃的動作轉到了她的手上,一時間鼻尖竟然莫名地有些發酸。也不知道茶娘等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居然讓一個原本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變成如今這幅模樣。
鬼使神差般的,她心裡所想的話便不知不覺地問出了口,她道:“茶娘,你還記不記得,你等的那個人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子呀?”
許久沒人問這話了,不是已經知道了的,就是心善得生怕一個不小心揭了眼前這個女人心底的傷疤。但是這對茶娘來說實在不算是一道傷疤,因為她每天都要回憶那個人許多次,生怕忘記了一星半點,生怕自己好不容易等到那個人回來卻不認得他。
茶娘只愣了一愣,便道:“我也不知道他的全名叫什麼,他只告訴我他姓原。他的樣子……我記得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穿著一件黑底紅邊的袍子,眉眼很英氣。”
“……”這樣似是而非的描述,難怪再也找不到那個人呢。這天底下姓原的人說多不多,說少卻也絕對不少。說到底,時間長了,這茶娘還是不可避免地開始忘記了吧?
“那時候他在山上昏倒了,身上都是血……我不想他死,就把他帶回了蓬平。然後,然後……他醒了之後同我道了一聲謝,就走了。”
茶娘有些語無倫次地回憶著一些零零碎碎的事情,阿某聽著費力,但好歹還是聽得懂了。
“再後來沒過幾天,我又去了山上,卻遇到了一隻大野狗。那狗特別兇,齜這一口陰森森的大白牙,上面還沾著血……我最怕狗了,身邊卻沒有人……我被那野狗咬了一口,摔在地上動也動不了,然後他來了,幾下就打退了野狗。他本想直接送我回家的,但是我被野狗咬傷了……你知道的,被那種病狗咬傷會死的。但是原先生的醫術很好,很快把我治好了……”
“然後呢?”阿某追問道。
“然後,然後那天我太困了,就眯了一會兒……等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家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