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走了小半年,別說是他們兩個,就連葉川白那個富家少爺都已經有些不習慣那種被僕從伺候的日子了。
“哦,那我們今天去哪兒啊?”
“昨天晚飯時徐逢璧說是領我們去徐家的茶園看看。”
“茶園?我聽說五月份可是採春茶的時候,難道是因為人手不夠,這徐逢璧想讓我們去幫忙嘛?”
段煥不由得輕笑一聲,道:“你還能幫什麼忙,倒忙麼?”
“……”
好嘛,她的確是連品茶都不會,更別說是採茶了。
……
徐逢璧口中所說的茶園是徐府最大的一座茶園。蓬平以西的山丘東面多半都種茶,而這些茶多半都屬于徐家,劃了五六座茶園,葉川白等人主要是為了遊玩,自然不可能一座一座全都走遍。
幾人仍然是乘馬車過去,葉川白、段煥、徐逢璧三個男人坐了一輛車,阿某則由另一位女孩子陪著一道坐在第二輛馬車上。
這女孩子姓趙,名為秋秋,與徐逢璧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關系。趙徐兩家極親,趙府的長輩在秋秋沒出生前就與徐府結訂了婚約,只是至今未曾定下究竟是哪個少爺罷了。不過趙秋秋與徐逢璧是從小在一塊兒玩到大的,許多事兒長了眼睛的人都心知肚明,這兩人想要終成眷屬,眼下就差著上門提親這一樁事情了。
不過就是這樁事似乎並沒有那麼順利,分明郎有情妾有意的,徐家那邊遲遲沒個動靜,趙家那邊竟也不著急,就這麼一年一年的耗著。趙秋秋及笄有些年頭了,徐家三個少爺也還一個都沒娶妻沒納妾。
這趙秋秋性子靜,話也不多,往那兒一坐就沒什麼多餘的話了,活像是那裡立了根樁子,全然沒有這麼個人似的。
不過憑她再怎麼沉得住性子,碰上一隻常年活蹦亂跳半點不肯安生的貓妖,也註定是靜不下來的。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結伴出門遊玩,但凡有一個話癆牽起了頭,混熟了就再也沉默不住了,一人一妖在馬車裡嘰嘰喳喳的,連車夫聽著都有些頭疼。
沒一會兒工夫,兩個女孩子就鬧出了一身薄汗,才各自安安穩穩地坐著歇息一會兒。
“秋秋,你名字真好聽!”阿某偷眼瞄著趙秋秋髻上的銀簪舔了舔唇角,衷心地贊美道。
趙秋秋兩頰醞這兩團淡淡的羞紅,淺淺地笑道:“是嘛?我先前還一直嫌棄它呢……”
“為什麼呀?”
“秋秋聽起來就像啾啾一樣,不太好聽。”
“啾啾不是鳥叫聲嘛,哪裡不好聽了?倒是我這個名字……唉。”阿某嘆了一聲,委委屈屈地道,“你看你的名字,叫阿秋也好聽,叫秋秋也好聽,叫秋兒也好聽。可是我嘛,不管是什麼人都只能叫我阿某。”某某聽起來根本不像個名字,而另一個叫法更是詭異到無法直視。
“那,那也沒什麼不好的呀,”趙秋秋見新認識的小夥伴露出了疑似失落的表情,連忙出言安慰,又苦於一時想不好什麼措辭,於是只好牽強的道,“你看,如果是不認識的人遇見我,那一定不是叫我趙秋秋,就是叫我趙姑娘,那他們叫你就不一樣了啊,剛見面開口就是阿某,或是阿某姑娘,怎麼聽都比我們這樣的親切嘛對不對?”
“不是啊,他們一般不是叫姑娘就是‘喂’了……”
阿某哇的一聲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