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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晴朗無雲。
阿某推開房門,便見段煥坐在庭院中央的石桌旁邊擺弄著他的桃木長劍。
聽見聲響,段煥轉過來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瞬,淡淡地開口,道:“早。”
“早啊。”阿某抓了抓發髻,回道。
“昨天的話……你說得不錯,我的確沒有親眼見過真正的殊途。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一輩子能活多少歲,而川白又能活多久?人生百年,百年之後你自己怎麼辦?像魏輕塵那樣等他再世為人然後眼睜睜看著,一個曾經親密無間的人是怎樣和自己形同陌路的嗎?”
阿某愣了愣,有些不自在地打趣道:“你這是在說什麼呢?一大清早的,怕不是還沒有睡醒吧……”她說著,聲音卻越來越輕。段煥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但那神情卻十分嚴肅,他是認真地在為她們兩個小輩考慮。
她停頓了一會兒,走過去坐在段煥身邊的一個石墩上,側臉貼著桌面,低聲道:“不是的啊,我也未必就能活那麼長啊,世事無常嘛。再說,再世為人的人就是另一個人了,我不要的。忘記了就忘記了,和我沒半點關系。我呢……就當和‘葉川白’在一起的時候是一輩子,他死了以後就是下輩子了。孟婆湯我也喝了,我也不記得,不就好了?”
她將“葉川白”這三個字刻意咬得略重一些,聽起來便像是將這個名字與那個人割裂來看一般。
“這些話是真心麼?”
“當然了,又沒有什麼承諾約定,再怎麼喜歡啊,一年兩年不見也就淡得差不多了,一百年兩百年不見的,誰還有那樣好的記性記得有那麼一個人?反正我是沒有的。”她嘴上是這樣說,心裡卻很明白,自己並不是這樣想的。連自欺都做不到,竟然還妄想去欺騙別人。不過沒關系嘛,段煥又不是葉川白,其實他根本分辨不出來的。
“既然你這樣說……”
“我這樣說怎麼,段大道長這是要抓我替天行道除妖降魔了嘛?”阿某直起身,嬉皮笑臉地盯著對面一本正經地捉妖師,眉眼都彎成新月。
“不是,我是說,”段煥道,“既然你這樣堅持的話,如果將來你們有什麼事,盡管……”
“能有什麼事?”阿某笑吟吟地搶先打斷道,“你放心好啦,就算真的有什麼事,也肯定自己打掉牙往肚子裡吞,不會可憐巴巴地來求你的。”
講真,她能活到現在都要謝段煥不殺之恩了,就算真有什麼殊途業報,也沒臉再麻煩人家了。
阿某想著,搶在對方再開口前及時地轉開話題,道:“哎呀,今天不是說要出門的嘛,川白去哪兒啦?”
她這話說得刻意,段煥也不是那麼不知趣的人,於是順應著答道:“他在屋子裡看書,等過一會兒吃過早飯再去前廳。”
日長夜短,天光亮得也早,眼下連早飯的時間都還沒到,只是他們這一行人都習慣了早起而已。
“這個院子怎麼連一個丫鬟都沒看見?”阿某順口問道。
“不習慣,所以讓她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