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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直聊到客棧打烊，小二來問了之後才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段煥還沒有醒，葉川白把用作充饑的點心放在床頭，自己則從行囊裡找出了紙筆，研了墨，又拿出一卷書，藉著微弱的燈光認真地看起來。
算算時間，他已有許久都沒有好好看過這些正經文章了，再這樣下去，怕是會荒廢了舊時學的那些東西。既然答應了阿某將來要做一名好官，自然要拿出相應的學識來。
……
次日卯時，葉川白條件反射性地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正睡在床上，身上的被子也好好地蓋著。若不是不遠處的桌上還擺著他前夜裡做了批註的書卷，他都要以為昨天發生的事都只是錯覺了。
他揉了揉痠痛的肩膀，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關節。亥時睡下卯時醒來，這是他還在家讀書時養成的習慣了，離開家以後沒人管束就改了作息，沒想到這習慣竟還在。
段煥已經起來了，正抱著劍站在窗邊凝望著未徹明天色下朦朦朧朧的城鎮，聽見葉川白起身的動靜才回過神來。
“段大哥早。”葉川白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嗯，早。”段煥應聲轉過身來，將疾如擱在桌上，也難得的柔和了面色，話裡也不再寡淡，多了幾分商量的意味，“聽說寄溪城有幾處名勝不可不去，不如今天去看看？”
葉川白一怔，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但看見那一貫冷肅的男人面上十分顯而易見的詢問之意，不由得笑著答應道：“好啊。”
“那你先收拾，我叫阿某起來。”
葉川白點頭應下，簡單地洗漱一番後就出門用早點。段煥與阿某已等在飯桌邊，像是在討論著什麼，見他下來，那少女咧著嘴招了招手，道：“我們今天去哪裡玩？”
“就知道玩，”葉川白在空位置上坐了，笑道，“今天是段大哥帶路。”
“哦？”阿某眼珠子一轉看像段煥，道，“想不到嘛，段大道長竟然也會沉迷於遊山玩水這種事。”
段煥輕咳了一聲，道：“曾聽人說起過幾個地方，既然順路，不妨就去走一走。”
“說起來，你們剛才說什麼呢？”葉川白用調羹舀了一勺白粥，順口問道。
阿某答道：“噢，就是說起魔的事。修魔的人太少了，我們知道的都不多，所以就交換了一下資訊看看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
“魔？可是桃苑之事還有蹊蹺？”
“也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點……太過順利了。”阿某試圖貼切描述，卻總無法形容出心底那種微妙的不安，“你不覺得嘛？我記得桃苑裡有不少修魔的人，就算修為不及段大哥，也不可能毫不掙紮就逃了吧？”
“可是如果從一開始就知道不敵對方的話，及早抽身也是明智之舉啊。”
段煥點了點頭，道：“那日你突然發狂時周身魔氣暴漲，輕易殺了不少修魔人，他們潰逃也不足為奇。”
“可是桃苑裡有很多機關陷阱啊，他們對這些機關陷阱都瞭如指掌，如果把我們引到那些地方去的話，也未必就不能把我倆拿下。”阿某不死心地辯駁著。雖然說不清楚這中間究竟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但她就是有一種直覺，這件事未必真的就解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