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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一。
夕陽西下,天際布滿暖紅的雲霞。
城門外,一輛馬車不疾不徐地自官道行來,彷彿是料定能在天黑之前趕到目的地似的。駕車的是個身穿玄袍面無表情的青年男子,手邊還放著一把用黑布包裹的長劍,一看就不是好得罪的主。
“寄、溪、城?”從車窗裡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貓腦袋來,四處張望了一陣子,又盯著城門上高懸的匾額辨認了一會兒,才一字一頓地讀道。這只會說話的貓就是阿某了,這些日子跟著葉川白學著認了不少字,以至於現在她一看見字就忍不住地想念出來。
“有長進,”馬車裡另一個幹淨溫潤的聲音含著笑意傳了出來,是葉川白,“要進城了,快變回來。”
“不變回來也很好,”駕車的青年突然開口,道,“省心不少。”
“原形的話,在旁人面前就不會胡說八道了,也不用成天上躥下跳地惹是生非,”葉川白微笑著點了點頭,“嗯,段大哥說得在理。”
“……”阿某被噎了一下,藉著車窗的力反身撲倒葉川白臉上,一爪子糊了上去,一邊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一邊埋怨道,“就說你應該離那個捉妖師遠一點的!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們人的老祖宗說的話都是對的!”
葉川白本來並不想笑的,但是大概任誰看見一張貓臉擠眉弄眼地擺出這樣的表情都會忍不住的:“噗,哈哈哈哈……”
“……川白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嗯,我變了我變了。”葉川白一邊十分配合地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一邊忍著笑意一本正經地給小白貓順氣,只是那還在時不時地輕輕抖動的肩膀卻早已將他出賣地一幹二淨。
打鬧間,段煥已將馬車停在了街邊一家客棧的門口。
“好了別鬧了,下車。”段煥淡淡地道。
“哦。”
阿某老實巴交地應聲,搖身一變就又是那個清秀的少女模樣。在實力相距如此懸殊的情況下,阿某對段煥的話還是十分順從的。勢比人強,哪能不低頭呢?他們人的老祖宗不也說麼,“識時務者為俊傑”,不識時務的人,下場十有八九都好不到哪裡去。
時間不早,客棧裡的生意卻依舊興旺。阿某踩在車轅,認著客棧外立的招牌,怪道:“迎仙客棧?也不知迎的是哪尊仙……”
“仙從西面來,我們這裡啊,凡是朝西開的,都能叫‘迎仙’、‘盼仙’、‘候仙’的,”剛給客人送完菜的跑堂小哥聽見動靜,連忙笑臉來迎:“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宿吶?”
“住宿,兩間上房。”葉川白從車上下來,溫雅地笑道。倒也不是住不起三間房,只是因為他無力自保,為防萬一,還是同段煥湊合著住一間較為穩妥一些。
反正段大哥住客棧從來不睡床。
“好嘞,”那小二哥將抹布往肩上一甩,把三人迎進門,又對著門口坐著的一個中年男人喊道:“老秦,別躲懶了,快把馬車牽到後院去!”
“哎,知道了!”
“西面來?西面不是主城門嘛?”阿某跟在小二身後,笑道,“這麼說來,從西城門那邊進來的人豈不都是仙了?”
小二笑眯眯地答道:“來者是客,從大城門進來的都是我們寄溪城的貴客,可不就是仙嗎?”
“噫,你這嘴挺甜的嘛,難怪你們掌櫃的讓你來做這迎接客人的活兒。”
連著趕了快兩天的路,葉川白早就餓壞了。早上從襄川出來時走得急,總共帶了一袋幹糧也大多都進了阿某的肚子裡。原本打算草草收拾一下就下樓填一填轆轆的饑腸,卻不想下樓時竟在樓梯口撞上了聽牆根的阿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