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聽說今日御醫去了天子宮,不是皇上的舊疾復發就是陳嵐兒的問題了。”林瑤也覺得珍珠肯定有所隱瞞。
“是啊,兩人匆匆忙忙,想必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雲朵怎麼也想不明白什麼病要這般著急。
林瑤也冷笑一聲說道:“賤人就是矯情,若不是患了重病還能是什麼?”
“或許是懷了孩子呢?”雲朵將話鋒一轉,林瑤也馬上警惕了起來。
“什麼?哪來的孩子?”林瑤也據理力爭,陳嵐兒進宮不過短短几日,怎會有孩子?
她都進宮數年了,可還是完璧之身,說出去真是讓人笑掉了大牙。
“娘娘能保證皇上從未出過宮嗎?”雲朵再次將這個想法坐實。
林瑤也氣的連連發抖,她捏著手帕的手幾近發白。
“去天子宮看看我這姐姐。”林瑤也抿了抿嘴上的口脂,心裡五味雜陳。
——天子宮
“娘娘,馥郁夫人求見。”珍珠將救兵搬了出來。
陳嵐兒手中的剪刀滑落在地上,清脆的聲音在她的耳邊炸開。
她想要將那把剪刀藏起來,可還沒來得及,馥郁就走了進來。
“嵐兒?”馥郁盯著陳嵐兒手中的剪刀一臉疑問的說道。
陳嵐兒將剪刀藏在自己的身後強顏歡笑的說道:“本想做個女紅,卻怎麼也找不到線。”
“是嗎?做女紅可講究了,先把剪刀給我看看是不是把好剪刀。”馥郁循循善誘的說道。
陳嵐兒像是著了魔一般,將剪刀乖巧的遞給了馥郁。
馥郁一把抱過陳嵐兒低聲喊道:“珍珠。”
站在門口候著的珍珠看到剪刀嚇了一大跳,在她眼裡一向嬉皮笑臉的女子竟然藏了這麼重的心事。
還企圖了結了自己,但是珍珠只猜對了一半,陳嵐兒要了結的不是她自己,是腹中的孩子。
“夫人....”陳嵐兒的淚水打溼了馥郁的半邊肩膀。
“為何輕賤自己的性命?”馥郁拉著陳嵐兒來到床邊。
她讓陳嵐兒先鑽進被窩裡,穿的這麼少若是著涼了怎麼辦?
馥郁幫著掖了掖被子,陳嵐兒想要說出來,可是這些話怎可跟一個長輩說呢?
“我沒有...”陳嵐兒眼神躲閃的說道。
“做女紅需要那麼大把的剪刀嗎?”馥郁拿起手帕擦了擦陳嵐兒的眼底,不一會,手帕就像是洗了個澡一樣,溼透了。
“夫人,有喜是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陳嵐兒的手緊緊的攥著馥郁。
馥郁深深的看了陳嵐兒一眼,撫摸著她的肩膀說道:“不值得。”
“為何?”陳嵐兒每次都能在馥郁這裡找到不同的答案。
“在民間懷了孩子是家裡的喜事,在宮中懷了孩子是母親的禍,亦是孩子的禍。”馥郁永遠忘不了自己的孩子還來得及睜眼看她一眼就被搶走了。
她哭的聲嘶力竭,她怒紅了眼睛,可是誰又會在這裡施捨她一眼呢?
剛生產完就被扔進了殘破不堪的冷宮裡,她拖著疲憊的身子,滿身都是血,偶然有個送個飯,衣服也是她從那具屍骨上脫下來的。
“是啊。”陳嵐兒十分認同,她害怕自己的孩子還未來得及出來就被扼殺在了搖籃裡。
“但是如果是你有喜了,那便是大喜。”馥郁複述著自己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