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小吉發現腳下的土壤是紅色的,紅土地在長江流域的丘陵地帶很常見,因為土壤中鐵含量高,所以會呈紅色。紅土地有機質少、酸性強,很多作物都不適合在其中生長。
這片丘陵腹地中,倒是左一茬右一茬的長著一些樹木,只不過,這些樹都是光禿禿的,沒有一片樹葉,樹幹枯老,看上去已經死了。這些樹的枝幹造型都很扭曲誇張,就像是一隻隻手指極度扭曲的手掌一樣。
越往裡走,羅小吉發現土壤的顏色越來越深,呈暗紅色,就像是人血凝固後的顏色。這裡,甚至連一隻老鼠都看不到,以及昆蟲。
真是片死地!羅小吉已經來到了丘陵腹地深處,他提高了警惕性,尋找目標。
肥遺會在哪裡呢?這片丘陵不算小,他把青梅和孔南,有可能也包括會淩,藏在哪裡了呢?
就在這時,羅小吉發現,前方有動靜!一道白光閃了一下,在這黑夜裡顯得很耀眼。他低身前行,向那白光源處靠近。
雖然四木禽星說了會暗中相助,可羅小吉現在畢竟一件傍身之物都沒有,所以越往前走,他的腳步越慢,可以說是亦步亦趨。前方情況不明,自己又手無寸鐵,還是小心為妙。有塊板磚也好啊!
羅小吉已經摸進了一片怪樹林,這裡的樹木,看上去更加的詭異,就是像是一具具深度畸形的人體軀幹一般,樹幹上有凹進去的孔,這些大大小小的孔呈無規則狀排列著,可羅小吉覺得,這些孔的排列形狀,看上去好像是一張張極度恐懼的…..人臉。
羅小吉以前當斑竹時,他的頭像是愛德華-諾頓,因為他自我感覺良好,覺得自己長的頗像年輕時的諾頓。副斑竹和羅小吉的關系很好,副斑竹的頭像羅小吉記憶很深刻,那是副北歐著名油畫,叫《吶喊》。這些樹幹上的“人臉”,就和那副《吶喊》油畫中的人臉差不多,他們的表情就是:恐懼的尖叫,絕望的吶喊。
得虧羅小吉也是去過陰曹地府的人,現在他的膽子也算是大的了,要換個普通人,走在這片萬人坑上的怪樹林中,非得嚇尿不可。
這時,從羅小吉面前一棵樹的樹洞裡,忽然飛出了一物。此物看上去就像是隻大鳥,和貓頭鷹一般大小。此鳥在羅小吉上方飛了幾圈後,便停落在了它剛才飛出來的那棵樹的樹枝上。
這鳥直勾勾的看著羅小吉,看的羅小吉心裡有點毛毛的。如果只是普通的貓頭鷹,羅小吉不會發毛,他小時候還掏過貓頭鷹的窩呢。
這只怪鳥,大小和貓頭鷹差不多,但它只長了一支腳。最為詭異的是,它居然還長了一副人臉!這張人臉,有鼻子有眼,有眉毛有嘴,就和活人無異。
“靠!何方妖怪!”,羅小吉大喝一聲,卻後跳了幾步。
這人面獨腳怪鳥盯著羅小吉看了會兒,竟張嘴說話了:“土匪!土匪!”
羅小吉愣了,覺得既驚異又有些蛋疼。這是個很奇異的遭遇,在一片怪樹林中,一隻長著人臉的奇怪大鳥,居然會說話,還說自己是土匪,它想攔路打劫嗎?
羅小吉掏出錢包,試探著和它進行交流,“大哥,我有急事要過去,我交過路費行不行?你看收多少合適?”
被一隻鳥打劫了,是件很丟人的事情。可羅小吉現在不想惹麻煩,這怪鳥顯然不是尋常的鳥類,它不就是想收買路錢嗎?花錢免災吧。
“土匪!土匪!土匪!”,怪鳥不停的叫喚著,它的表情竟顯得有些焦急起來。
羅小吉此時覺得,這鳥好像是在提醒自己什麼,難道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不成?
“大哥,你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羅小吉對怪鳥說到。
“土匪!土匪!土匪!”,怪鳥騰空而起,在羅小吉上方盤旋了幾圈,便飛走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啊!”,羅小吉沒時間分析這怪鳥的奇怪特性,他又不是鳥類學家,再說他還有緊急的事情要做。
這一出小插曲,給這次單刀赴會又增加了一絲詭異的色彩,羅小吉保持著高度警覺,向怪樹林深處探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