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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小吉站在火鍋店外的街面上,伸手攔出租,一輛計程車在他身邊停了下來。羅小吉坐上了出租,說:“去小西場。”
出租司機愣了一下,驚詫道:“老弟,這都快十點了,你去那裡幹嘛?那地方我可不敢去,白天壯著膽子還行,這大半夜的,我可真沒這膽。要不你換一輛車?”
羅小吉掏出五百塊錢,這差不多是打表價的五倍了,他把錢往司機手裡塞,說:“師傅,我去那有急事,麻煩你了。”
司機不接錢,而且愈發顯得驚詫了,驚詫中還帶著點懼意,“老弟,這麼晚了,你有什麼急事要去那裡啊?哎喲喂,到點了,我得交車了,實在不好意思啊,見諒見諒。”司機這是下逐客令了。
羅小吉無奈,悻悻下車,隨後他又攔了幾輛出租,司機都不願意去小西場,多給錢也不去。
走進街邊的一家便利店,羅小吉買了兩支1裝的冰礦泉水,一盒益達。羅小吉邊走邊快速灌完了一支礦泉水,另外一支,則全部用來澆臉。用冰水澆完臉,羅小吉的酒意去了一些,他倒出一把益達,塞進嘴裡嚼了起來。
這家火鍋店,就在琴臺公園旁邊,而羅小吉的計程車其實也是停在附近的,上週五他開車來這裡找扶雲,便把車停在附近的停車場了。羅小吉是個安全意識很強的出租司機,開了兩年多出租,就扣了3分,那還是上個月追黃君時的事情了,不超速追不上那王八蛋啊。
羅小吉來到停車場,坐上了駕駛座,開啟車窗,夜風帶著涼意吹進車內,酒醒了不少,坐了十分鐘,抽了兩支煙,尿意漸濃,那一升冰水不是白喝的。下車進行了一番灌溉,羅小吉現在差不多可以開車了,這是他發明的獨門絕招,酒後狂灌水,排尿解酒。
一腳油門,羅小吉駕車朝小西場方向開去。
小西場位於漢昌最西郊,處在漢昌、軒桃、瀚川三市交界之處。為什麼出租司機們都不願意去那裡呢,羅小吉自己也是出租司機,他知道,小西場是個打靶場,也就是刑場了。
乾隆末嘉慶初,白蓮教在湖廣、川渝地區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起義,清廷重兵鎮壓,抓捕了很多教徒,當時的湖廣總督府就在漢昌附近。被抓捕的教徒被押送到了小西場,行刑後,清廷便就地挖坑,進行埋葬處理。
第二次大規模的行刑,是在清末,一批反清革命黨人喪命於此。
之後,還有更加血腥殘酷的第三次,辛亥革命之後,寧漢分裂之時,“七一五”事變爆發,一批革命人士及工農群眾,在小西場被處決了。
歷經了這三次大規模的屠殺,小西場成了名副其實的萬人坑。白蓮教或是革命人士,對於當局來說,那都是影響國家政權穩定的最大威脅,沒有之一,當局對這些造反派肯定是恨之入骨的。所以這些人士,被砍頭或者執行槍決前,基本上都受盡了殘酷的折磨。
據說,小西場這裡,一到晚上,時不時能聽見悽厲的嚎叫聲,好像是那千萬冤魂在集體申訴一般。
正是基於這些歷史原因,所以司機們都不敢來這裡,特別是在晚上。不僅司機不敢來,貌似連政-府都放棄了這塊土地。
處於三市交界處的小西場,其實佔地面積是不小的,比羅小吉住的那個魯甸鄉大多了。可多少年下來,市裡並未投入任何資金來開發這片廣袤的土地,也沒有什麼開發商看中這裡。於是,小西場便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三不管地帶。
真他孃的會挑地方!羅小吉罵咧到,也就是他的身份特殊,要換沒做督司前,他也是不敢在晚上來小西場的。
羅小吉駕車已快到小西場了,還有幾公裡的距離。從這裡開始,已經見不到住戶了,周邊也看不到農田,全是雜草叢生的荒蕪之地。羅小吉開到了一條土路上,顛簸了十分鐘,他停車熄火,走出了車外,前面已經沒路了,車是過不去的。
小西場其實就是一片丘陵地帶,羅小吉登上了一座小山包,他順著山包而下,進入了丘陵的腹地之中。
這是一片毫無生機的土地,似乎看不到任何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