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我們走”,羅小吉趕緊蓋好箱子,一手提起箱子,一手拉起桂鵬的胳膊,便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離開了這間房間,羅小吉拉著桂鵬往賭-場外面走去。
“騙子….這群騙子,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混蛋,吸血鬼!”,桂鵬邊走邊怔怔的自言自語,他似乎很不甘心,似乎又很悔恨,以及憤怒。
“你現在知道他們是騙子了吧,鵬哥?”,羅小吉邊走邊對桂鵬說,“那你之前為什麼要來這裡賭呢?”
桂鵬嘆了口氣,“哎,一個朋友的朋友介紹的。剛開始玩,第一天就贏了十萬。後來覺得這錢來得太輕松,就上癮了。後面就陷進去了,一直輸,現在我算是知道了,這裡真他媽的黑!”
羅小吉這時顯得有些嚴肅,他說:“我來漢昌前,在賭-場幹過一段時間。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每家賭-場,都養著一群職業的玩家,專門是來吸你血的,你玩不過他們的,比如說剛才坐你對面和一左一右的那三個人,他們就是這樣的吸血鬼。ok,你說,我技術好,我和他們打技術,我有信心贏他們。但這一個月,你輸了一百多萬,說明你的技術根本就沒他們好,我說句不好聽的話,千萬不要太高估自己了,特別是在賭桌上,這還是在別人不做鬼的情況下,他們如果要做鬼,你怕是更加沒機會贏。再說,就算你技術真的很牛b,你是賭王、賭聖,那又如何呢?你可以贏幾萬,幾十萬,但當你一直贏下去的時候,就會被請進那間房間了。人家剛才不說了嗎,他們開的是賭-場,不是什麼慈善機構,也不是什麼銀行取款機,你沒錢了就來取款?沒那麼簡單的,鵬哥。”
桂鵬不說話了,他現在眼裡滿是悔恨,他雙拳緊握,身子在微微的發抖。
“好了,能帶著兩百萬出來,也算不錯了。碰到狠一點的莊家,也許你就只能帶著一支殘缺的胳膊出來了”,羅小吉帶著桂鵬,來到了明廷酒店街對面,他計程車停的地方。
“以後還想賭嗎?”,羅小吉對桂鵬正色道。
“嘭!”,桂鵬一拳砸到羅小吉計程車的引擎蓋上,頓悟般的說到:“還賭個屁!十賭九騙!我再也不賭了!”
羅小吉長籲一口氣,看來,桂鵬這下是真的醒悟了。不讓他看清這賭-場裡面的真實本質,他是不會清醒的。
羅小吉遞給桂鵬根煙,幫他點上了火。這時讓桂鵬穩定下情緒是必要的。
桂鵬蹲在地上,過了幾分鐘,他抽完了這只煙,站起了身來,說:“小羅,我該回去了。該我承擔的責任,我一定會承擔的。”
羅小吉點點頭,桂鵬現在這個樣子,才像是個男人。
“鵬哥”,羅小吉有些不忍的說到:“桂叔走了,你知道嗎?就在幾個小時前。”
“什麼!?”,桂鵬愣了。
“你手機肯定關機了吧?或者是沒電了?你在那賭-場裡呆了兩天兩夜,算上今晚,已經是兩天三夜了,外面發生了什麼,你恐怕都不知道吧。桂叔已經走了,你可以用我的手機給桂嬸或者嫂子打個電話。”
羅小吉把他手機遞給桂鵬,他手機裡也有桂嬸和桂鵬老婆的號碼。
桂鵬接過羅小吉的手機,他很猶豫,似乎不敢打這個電話。終於,他還是撥通了他老媽的號碼。
幾分鐘後,電話似乎打完了。桂鵬手裡還拿著電話,放在耳邊,他現在就像是個石像一般,不動不語沒有表情。
羅小吉嘆了口氣,“哎,鵬哥,桂叔走了我也很難過,但逝者已逝,我們只能願桂叔一路走好。人在做天在看,不僅天上的在看,地下的也在看。只要你從此能遠離賭博,重新開始,我相信桂叔一定能安息的。”
“爸!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啊!”,桂鵬仰天長嘯,悔恨、痛苦的淚水已掛滿了他的面頰。
桂叔這時就在旁邊,他雖然聽不見桂鵬說什麼,但羅小吉還是從桂叔的眼裡看到了欣慰與釋然。
羅小吉把裝著兩百萬的手提箱塞到桂鵬手裡,說:“鵬哥,什麼也別說了。這錢,你必須拿著。先去把債還了,把房子贖回來。剩下的,就好好安葬好桂叔。這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拿著。現在,你趕緊去醫院處理後事。一個家裡,沒有男人不行。”
桂鵬還想說點什麼,羅小吉擺擺手,“別說了,趕緊去醫院,如果你覺得欠我的,以後還給我就是了。我還有點事,不能送你了,這樣,你開我的車去,快點。”
羅小吉拉開他的計程車駕駛艙的門,把桂鵬強行推進了駕駛艙,“去吧,鵬哥。”
“謝謝你,小羅,我記住了”,桂鵬感激的說了聲,便駕車離去。
“謝謝你,小羅”,桂叔說到。
羅小吉對桂叔說:“桂叔,桂鵬從今以後都不會再去賭了,我向你保證。他會好好做人的,就和以前那個桂鵬一樣,做個好兒子、好丈夫、好爸爸的。”
桂叔現在已然釋懷了,他和羅小吉又說了幾句,便飄走了,應該是去看他的老婆、兒子和孫子了。
桂叔走後,羅小吉看著街對面的明廷酒店,心說到,周總,你真是做得好大事啊。
(有讀者朋友問,標題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兄弟班蓮別處班,這是句黑話,班蓮即喝茶的意思,可引申為賺錢、發財的意思,這句話即:兄弟你去別處喝茶,去其他的地方發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