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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四,多雲
今天的天氣不錯,非常不錯,天空中飄蕩著一團團的白雲,將烈日的光輝遮擋了少許。
鵜鶘島的內部碼頭上,微微的海風從進門峽谷之間吹拂了過來,海波蕩漾,驚濤拍岸。此時碼頭上正站著一群服飾各異的、發行各異的的外邦人。當然,他們並不是在這裡享受海風拂面的那種感覺,他們也沒有那種閑適的心情。大海雖然波瀾壯闊、高山雖然險峻壯麗,但是天天對著這些東西看,早都看得想吐了。。。
很快,幾艘既沒有槳也沒有帆的船來到了碼頭旁邊。這些船長三丈九米)、寬一丈,一船拖上十個人是完全不成問題的。對於這種不靠帆也補靠槳的船,這些遠方來客一臉好奇,但是卻又假裝不在意的表情讓那幾個力工感覺無比自豪。雖然他們只是普通的船伕苦力,但是這不妨礙他們在這些沒見過世面的蠻子身上找到了一股淡淡的優越感。
當然,在這裡面,有優越感的不僅僅只有這幾個船伕。這幾個使節團裡面聽說過的人也不是沒有,比如說南宋使臣——張禮。
張禮祖籍漢州綿竹,漢留侯之後,當朝名將張浚的侄子,見識不煩。但是他叔叔張浚的作為一個主戰派,在滿朝上下皆有求和之心的‘南送’朝堂之上,註定是沒有什麼前途的。而連帶著,作為張浚的侄子,張禮也受到了排擠,當然,他也沒有感覺怎麼樣,他還不知道,他叔叔馬上就要被罷官。
“大人,這船沒有船槳也沒有船帆,咋向前走呢?”
問話的是張禮旁邊的一個小廝,雖然說一般人是不會關心這些事的,作為一個好的跟班,就要會時時刻刻拍自己老大的馬屁。
嗯,到底是一個知心人,自己人就是省事,說到底還是‘自己人’好一點:
“嗯,這個應該是車船。前唐時期,荊南節度使李臯曾經製作了一種車船,能夠逆水行舟,人腳力蹬踏,有槳輪在水下轉動。紹興二年,水師王彥恢王大人做出了‘飛虎戰艦’,只兩車四輪,每車兩人蹬踏,號稱可以‘日行千裡’。”
張禮說到底也就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年少熱血、年輕氣盛,畢竟還沒有到那種有逼不裝的年紀。說到人力的時候,他還特地用手指了一下船尾的那幾個正在蹬踏踏板的船伕。
哦 ~ ,原來如此!
聽到張禮的話,旁邊的其他幾個隨從頓時一臉仰慕地看著張禮。而這種‘明晃晃的目光’讓張禮感覺自己大大地長了長臉面,總有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
而對於實際情況就是,這種‘車船’實際上和他口中的車船沒有一丁點的關系,王彥恢的‘飛虎戰船’雖然號稱日行千裡,但是實際上也就是比普通的帆船要快一點。
不過這也不能夠怪他,對於車船這種戰船,南送朝廷的保密程度還是很高的,王師能不能夠北定中原,沒有人知道,滿朝群臣:上到宰輔皇帝、下到刀筆小吏,有志北伐的人也就那麼幾個。
因此,對於一切能夠北伐進攻的東西,‘南送國’都是能夠送出去的,但是對於車船,今人想要,但是送地、送錢、送女人的‘大送國’他不送了。雖然群臣無力,但是畢竟不是智障,車船這東西可是可攻可守,必要的時候還能夠逃跑。
因此對於這車船的保密程度確實是很大,張禮也就是聽過‘飛虎戰船’這個名頭,不要說什物,就算是王彥恢這名字也只是聽過而已。
······
從金門出發,到錦都城的直線距離足足有六七十裡地一百公裡),順著金水河往上走,之間的距離繞行的路程加起來有八十多裡路程。
一路上這幾艘快船走的都是寬敞的主航道,一路上超越了不知道有多少船隻。繁忙的主航道上,不論是順流而下的船隻,還是正在慢吞吞地往上游航行的船,都是竟可能航行在河道的一邊具體是靠右行)。只有速度加快的船隻是透過靠近河道中間的位置行駛。
河道上還時不時能夠看到巨大的水車,這樣的水車在‘大送’治下的江南地區很常見,但是這樣大規模的水車林立在一段河道上,整個錢塘地區也找不出來這麼多的水車。而且還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這些水車絕對不會是全部都是用來碾米磨面的。。。
船行的很快,早上出發,約莫中午時分,船隻就到達了錦都城。可以說,在這個時代的天下第一雄城,這個‘雄’字不僅僅表現在他的規模上,它的歷史同樣也是其他城市能夠比得上的,上一個規模歷史文化相近的城市它的名字叫做‘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