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就近在商場負一層的美食廣場填肚子,周遇蝶反過來安慰聞螢:“姐姐,你別擔心,我對付老頭子很有一套!”
聞螢不禁莞爾:“人家才三十多歲。”
“在我看來就是老頭子,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周遇蝶擺出一副身經百戰的模樣,漫不經心地挑揀碗裡的肥肉,“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暫時排除大哥哥吧……嗯,還有上回那個纏著我的,他也還行。”
聞螢笑得筷子都拿不穩。
今晚包堂兄和朋友去另一個會所尋開心,周遇蝶聯絡了上回的朱莉姐安排陪酒,答應事後分她提成。
兩人相互挽著胳膊,花枝招展地走入那家會所,沒有任何人投來懷疑的視線。
包房在二樓,聞螢送周遇蝶進去,自己去了趟洗手間。
四周安靜,走道上鋪了厚厚的地毯,吸走不少雜音。聞螢提著包,沿走廊來回地緩行,覺得適合抽支煙,但她打定主意備孕,便作罷。
偶爾走來服務生,開門時有音樂流淌,她認出是那首《por una cabeza》。
周遇蝶和聞螢保持手機上的聯系,不時發來照片和招牌式的驚呼:
——這裡的水果好好吃!我自己切的,沒有針孔,放心!
——香檳塔好高哦!我才不喝,嘻嘻!
大抵在舅舅家久經磨練,周遇蝶的戒備心比她想像的要重,聞螢多少放鬆一些。
半小時後,周遇蝶展翅小鳥一般撲向聞螢,氣喘籲籲地說:“我、我聽到他說大哥哥了。”
聞螢上下打量她,不解地問:“你怎麼喘這麼急?”
周遇蝶驕傲地揚起下巴,“我給他們表演了打翻叉!”
聞螢一愣,忍不住又是一陣笑。
過了約莫一刻鐘,周遇蝶順利脫身,換同學進去,塞給她準備好的紅包。
下樓的時候,聞螢問那個女孩子靠譜嗎?
周遇蝶毫不在意地說:“我說我那個來了,沒辦法陪,她一晚上賺雙倍,才懶得管那麼多。”
聞螢笑著搖頭,挽緊她的手,兩人一齊走出會所。
一輛黑色轎車如同懸念,埋伏在路邊光與影的止息處。
夜色掩映下,聞螢和周遇蝶從車前匆匆走過,並沒有看來。
車上冷氣關閉,可林謹承目送她們身影消失,感到全身熱量加速湮滅,手腳似乎失去知覺。
在大腦中拼命尋找聞螢變化的線索,灰色冷光劃過他的心底,整個人一點點地消沉下去。
他深不見底的眼眸,像寂靜無聲的海洋。
林謹承想起那句流傳已久的:
——凝視深淵之人,深淵也必回望你。
試圖對抗罪惡,但可以保證心靈始終堅定如一嗎?
作者有話要說: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聞螢已經成為了他的作品。
p.s.一不小心,今天就雙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