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聞螢還在考慮,周遇蝶憋不住地拿出手機,給一桌飯菜咔擦咔擦地拍照。
聞螢納悶:“你要發微.博嗎?”
“不是,發給大哥哥。”周遇蝶翹起一邊嘴角,止不住地笑,“我要讓他看看,他不在的時候,我們好吃好喝的多麼逍遙快活!”
聞螢:“……”
“上次我想悄悄過來看姐姐,給你個驚喜,就問他你們住哪,他讓我別打擾你。我和他還沒理論兩句,他竟然說什麼‘她都沒空陪我,還陪你?白日做夢!’真是小家子氣!”周遇蝶說著,愈發憤慨,“他到底幾歲啦!”
聞螢笑得東倒西歪。
林謹承確實嫌棄周遇蝶一開口就跟裝了高音喇叭似的,吵得他頭疼。
周遇蝶在微.信裡挑選表情,想專門找個賤兮兮的洋洋得意,一看就讓人火大的那種。
忽然想起什麼,她抬頭問:“姐姐,我剛才看你們書房空出一塊,就是靠窗的位置,怎麼不放個沙發之類的?”
聞螢想了想,說:“我原來想放鋼琴,他不同意。”
“鋼琴?姐姐你會嗎?”
“我不會,他會。”
“哇!大哥哥那個壞家夥居然還會彈鋼琴!”
“他很久沒彈,大概全忘了,我還想買一架讓他恢複恢複……”
“是啊,家裡有人會,以後教小寶寶也方便。”周遇蝶嘴快接上話,沖聞螢吐舌頭,又笑,“我跟大哥哥合不來,但能想像他彈鋼琴的樣子肯定很帥。”
“嗯……”聞螢若有所思地點頭,“我見過。”
那是在高一的學校藝術節上,林謹承和上次那位學姐合作《盛夏的果實》,為她鋼琴伴奏。
舞臺的追光燈集中在作為獨唱的學姐身上,但聞螢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一旁的林謹承。
他哪怕只留下一幀剪影,都足夠收攏全場的目光。
在一起後,聞螢聽他說過彈鋼琴是林肇言的要求,家裡每每招待客人,林謹承就要出來彈上幾曲。林肇言免不了佯裝不經意說起兒子成績優異,一表人才,彈鋼琴既是助興,也為彰顯他教子有方。而客人每次都如他所願,極力吹捧。
所以林肇言死後,林謹承再也沒有碰過鋼琴,像是要和過去劃清界限一般。
但聞螢知道,有些東西潛移默化,早已鐫刻在他骨子裡了。
她回過神,看向周遇蝶,“確實有件事,需要你來做。”
這段時間聞螢查到一件事。
那家建築裝飾公司的老闆是包曼盈的堂兄,他老婆手上曾經有家投資公司做了件惡事。
去年,包堂兄老婆的投資公司因為沒參加前一年的年檢,被工商局吊銷了營業執照。沒想到這家投資公司隨後發布招標廣告,收取標書款及投標單位的保證金六十萬元後,再無下文。
受騙公司尋覓許久,沒能找到相關負責人。
他們準備報案,不知為什麼沒去成,之後銷聲匿跡。
包堂兄十分自得,曾對人誇耀這一招叫金蟬脫殼。他當然沒那麼傻,把事情隨便說出來,只是在某次醉酒後,對坐在懷裡陪酒的女孩子提起,以示自己有本事。
那個女孩子是周遇蝶的同學,她們之前約著一起去會所掙外快。
包堂兄喜歡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出手闊綽,給周遇蝶的同學買了很多禮物。
那女孩子其實謹言慎行,拗不過周遇蝶的軟磨硬泡,才稍微透露了點。
禮拜五那天,聞螢帶周遇蝶去商場買了幾條新裙子,還給她燙了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