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沒趕上電梯。
聞螢手快按了下行鍵,跑來的林謹承眼睜睜看轎廂門關閉。
晨曦一點點打亮,她裙下穿過細碎的風,還帶著宿霧的潮氣,手腳有些發涼。
整條馬路都沒醒透,開過的車子像在夢遊。
聞螢想起訂的機票是後天,但假還沒請,便停下用微信問紀飛鐮,能不能讓她先補個覺,下午再來酒店開假條。
耽擱間,她被林謹承追上。
有了辯解的機會,他自然不會錯過:“是,我是說過那種場合不需要我出面了,但這個馮霜從一開始就奔著我來。我清楚她打什麼算盤,既能給她顏色看,又可以順手敲成一單,簡直毫不費力。”
林謹承頭發也亂糟糟的,像春來抽芽的枝葉,迎風招展。
視線觸到她唇邊的笑意,他不解:“你笑什麼?”
聞螢眉毛戲謔地上挑,“笑你真自信,如果這個馮霜是個狠角色,厲害又聰明,我看誰套進去還難說。”
“你們女人好奇怪,為什麼非要做那麼多不可能發生的假設?”
“照這樣說,我更喜歡不會讓我勾起這些假設,能帶來足夠安全感的男人。”
“不可能有這種人。”
“就是有,可惜不是你。”
聞螢冷下面孔,不再和他廢話,腳下的鞋跟踩得又急又重。
林謹承猶墮冰窟,語氣不善地拉住她,“你說的不會是那個姓紀的?”
“有些話我必須說在前頭。”聞螢偏開肩膀躲過他的手,玉白小臉憋著火,“別想對紀飛鐮使壞,我不會讓方沐海的事在他身上重演。”
林謹承不語,眼中的防備和嫌惡叢生。
默默跟在聞螢身後走了一段,他忽然問:“為什麼你身邊總會出現這種人?”
聽出他平靜之下暗湧的憤懣,聞螢說:“說不定是命運的指引,叫我及時止損。”
“不行,我不同意!”
林謹承快幾步攔住她,低下頭,聲音又輕又急:“聞螢,你不要生氣了,我昨晚上說的都是真的。”
——是我離不開你。
——是我需要你。
她聽到了,她記得。
“是啊,你多擅長說好聽的,人又大方,隨便我做什麼,然後自己也從心所欲。”像是哽住了,聞螢嚥了咽喉嚨,“不該是這樣的,你把我當成什麼了?看家狗嗎?”
林謹承探到她眼中的失望,臉上閃過慌張和無措,昨晚那種快要失去,抓不住的恐懼再次攫住了他的心。
他掌住聞螢兩側的肩膀,喉結上下滑動,艱難醞釀了半晌,“不要說看家狗這種話……你一直都是我的家。我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有時候也怕走得太遠,所以你在,我……我才知道該回到哪。”
從沒說過這種話,林謹承幾乎費盡力氣,下垂的眼睫輕顫。
充滿棄甲曳兵後,等候發落的無助。
他的氣息攏來,裹挾的傷感快要溺斃她。
太陽升起了,霧氣褪盡,街邊排開的早餐車升起簇簇白煙。
聞螢揮開他的手,“你讓我好好想想。”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寫出來和作者想的也不太一樣。
上傳的時候我這邊淩晨五點半,就先睡了,現在改了遍,可能要重看下。
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