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螢點了支煙,理當對紀飛鐮好好解釋為什麼大晚上跑他這來。
要把男朋友和別的女人拉拉扯扯當成笑話講出去也沒什麼,最令人反胃的是,在不斷閃回的記憶片段裡,混雜了大量關於她自己的部分——
所有為他做出的決定和更改。
每一次爭執後,那男人給予的一點溫柔和哀求就讓她不捨,讓她昏頭。
這讓聞螢覺得自己的付出,如此廉價。
夾煙的手指止不住地發抖,為了不讓紀飛鐮看到,她霍然起身。
仰頭把香煙吐到半空中,迎著天花板上的燈光,用視線描繪煙霧盛開的花形,不想被意外嗆到,聞螢咳得面紅耳赤,需要半杯白水緩解。
不知如何對紀飛鐮啟齒,聞螢倒是想通,她和林謹承可能不合適。
念頭一旦冒出,就再也無法收回似地狂妄叫囂起來。
見聞螢背過身去,紀飛鐮體恤地沒說什麼,兀自開了罐可樂,把自己扔進沙發裡。
一室靜寂,直到敲門聲突兀響起。
“聞螢?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出來。”果然是林謹承,語氣剋制,還保持著相當的風度。
他永遠這麼遊刃有餘,興許稍後還會理直氣壯地解釋生意場上,人人都這樣。
倒顯得她不識大體,少見多怪。
憑什麼?
聞螢劈手奪過紀飛鐮的可樂罐,朝門砸去。
一陣“嘭嘭”的聲響後,牆壁沾上一道褐色的弧線,罐子骨碌碌滾落。
見房內有了回應,林謹承敲門的動靜大了些,有些抓狂地大吼:“聞螢!你出來啊!”
“有話我們好好說!”
“聞螢!”
他掌心力道十足,持續的敲門聲每一下都找好了角度和位置,厚重的門板震得山響,房裡傳出嗡嗡的迴音。
連同靠在門上的聞螢,都不受控制地微微抖動。
她深吸一口氣,清脆地笑:“林謹承,你回去吧,不要影響我們休息。”
“休……”林謹承噎住,再敲門時,幾乎卯足了力氣,歇斯底裡地叫嚷,“休息什麼?你們要幹什麼?聞螢!聞螢你開門!”
紀飛鐮一動不動地僵在旁邊,始終沒搞清楚狀況。
聞螢走到裡屋,忽略手機上林謹承的十幾個未接來電,直接打給保安部。
門外的林謹承手掌拍到麻木,失控的咆哮響徹整條走廊,所有的房間都驚醒了,紛紛開門一探究竟。
“聞螢!”
可是聽不到任何聲音。
林謹承從未有哪一刻如現在這樣恐懼,再也顧不上風度和教養,嗓門飆到近乎破音:“聞螢我求你了!是……是我離不開你!”
“……是我需要你!”
保安不久趕到,嘈雜聲響成一片,亂哄哄的。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懷疑,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