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謹承轉頭看她,深眸在燈下閃過匕首般的寒光,笑卻依然溫情,“這樣不好吧?我和你先生還在談度假村的合作,學姐不會來一手卸磨殺驢?”
“吃飯那桌都是我的人,他們不會透露。”學姐順勢倚靠他肩頭,手掌貼住他胸口,“老話說‘偷不如偷不著’,等我偷著了,你就不值錢了。”
“那我一定鞠躬盡瘁。”
“哈哈,你也有今天,真是過癮。”
電梯門開,學姐一臉掩不住的得意。
林謹承出去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聞螢,她瓷白的小臉靜如無風的湖面。
走道鋪著猩紅地毯,房間在盡頭,林謹承說要打個電話,讓學姐先進去。
聞螢靜立在幾米外,雙手抓著包帶,身體開始控制不住地發抖。她嘗試拍腿,掐胳膊,可惜無濟於事。
林謹承掛了線,側身凝視她的小動作。
明明相距沒有幾步,在目光無聲的對峙中,兩人如隔迢迢。
最後是學姐打破僵局,她挽起發辮的腦袋從開啟的門縫鑽出來,嬌嗔:“怎麼還不來呀?”
林謹承轉身,朝她點頭:“來了。”
他關門的時候再往外看,走道上空無一人。
四周黑著燈,窗戶透進幽微天光,映出房內的輪廓。
學姐嘀咕“燈在哪”,被林謹承叫住“別開燈”。
“哦——”學姐抑揚頓挫地拖出長音,笑聲蕩漾,“原來你好這一口?”
“不是很刺激嗎?反正這燈和門一關,我是洗不清了。”林謹承走近她,遞去那隻瑪百莉的皮包,“學姐,夠不夠誠意?”
“林總到底掙多少錢?這麼敬業?”學姐止不住地笑,在林謹承的咄咄相逼下繳械,從包裡摸出檔案袋,“早就給你簽好了,章也沒落下,回頭補上你自己的那份。”
林謹承接過,也笑了:“學姐對我確實情深義重。”
“那當然,我還想告訴你,果子是越熟的越好吃,那種事情也一樣,經驗越豐富的才越享受。”
“是嗎?”
語畢,雪白燈光灑下。
學姐下意識地閉眼,拿手遮住臉,有些不滿意地說:“好端端的,你開什麼……”
“王先生,你可以出來了。”林謹承生硬地打斷她。
臥室房門應聲拉開。
身形魁梧的中年男人緩緩走出,長臉蘊著怒氣。
學姐看到丈夫,不可置信地轉向林謹承,神情驚恐,指著他“你你你你……”半晌發不出一個完整音節。
林謹承知道她想說“你才是卸磨殺驢”。
他唇畔綻出笑容,英俊得足以讓無數少女目眩。
然而美到極致的事物,往往都由魔鬼操縱。
他連聲音都如此悅耳:“學姐做不到,我可以。”
短短幾分鐘,縱情享樂的天堂搖身一變,地獄業火滔天。
黑漆大門在身後合攏,林謹承的臉也瞬間垮下,他撥給廖禾,那邊剛接通就迫不及待地問:“人呢?她人呢?”
“到了景升酒店。”
“就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