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冒險就不是他了。
週五的交流會進行一整天,以晚上的招待酒會作結。
聞螢只在上午陪紀飛鐮簡短地出席一小時,下午照常上班。
傍晚臨去吃飯時,她收到林謹承的資訊,只有一串房間號碼。
推門的瞬間,聞螢的眼睛被一條領帶矇住了。
眼底有光滲入,房裡應該是開了燈。
她向四周摸索的手被抓住,觸到肌.肉發緊的胸.膛。
林謹承全身都是燙人的,打橫抱起她。
這間房沒開空調,隆冬時節,聞螢貼著他,像貼著一塊熱鐵,忍不住蜷緊。
她的身.體哪裡都是軟的,彷彿他稍一用力就能摧折。
後來的一切毫無懸念。
真是奇怪,為什麼他身.體儲存了那麼多的熱情與精力,好像永遠不會厭倦。
起碼這件事上,林謹承堪稱完美情人,他狂烈又讓人感到被疼惜,花樣百出卻不受折磨。
雖然聞螢覺得,他真像隨時隨地都會發.情的——
“狗。”
“什麼?”
“我覺得你像一條狗。”
林謹承喉嚨發出笑聲,不以為意地說:“狗撒.尿標記領地,我也一樣。”
聞螢沒說話,手裡夾著煙,不時往放在他胸.口的煙缸裡撣去煙灰。
“你身上只能留下我的氣味,你去到新的地方,我有機會,必須標記一下。”林謹承扭頭看她冷淡的臉,英氣的眉毛挑起,抓過她空出的那隻手往嘴裡塞,舌面舔.過她的手指,含混地說,“你說我是狗,那我就是狗。”
聞螢沒理他,抽完一支煙,準備和他分頭離開。
坐在床邊穿內.衣的時候,林謹承靠過來幫她調整肩帶的長短。
聞螢索性由他弄,“你和謝狄的主張不同,公開和他叫板,不怕他整治你?”
他手指卡在她肩帶下的皮.膚,緩緩捋上去,“你知道‘廉頗老矣,尚能飯否’還有後一句嗎?”
啪。
他指頭離開,一聲清晰的脆響,手又伸到前方,“後一句是‘一飯三遺矢’,所以你話說反了,應該他怕我。”
握住了,還不忘為她調整。
聞螢沒多過問林謹承具體做些什麼。
他對愛情表現差勁,商業上倒是個不折不扣的高手。
聞螢更關心,潘蘊慈要的那封信。
如今她摸清了林肇倫的作息時間,他是個生活規律的人,但也確如太太紀燕寧所說,粗枝大葉。
林肇倫回到家,外套隨意放在沙發上,總是紀燕寧收拾。
洗衣房在一樓,紀燕寧會把舊衣服攢在旁邊的洗衣簍,三天一洗,鑰匙則送回丈夫的房間。
聞螢曾經拿到抽屜鑰匙,開啟卻傻了眼,裡面竟有幾十封信。
一色的牛皮紙信封,幹淨,沒有一點字跡,想必最初寫有地址的外層信封扔掉了。
每一封信厚薄不一,但看去都有些年頭。
聞螢驚嘆,林肇倫和潘蘊慈用這麼原始的方式,不怕留下把柄嗎?
但她很快想通。
既然這裡都是潘蘊慈寫的信,那多半是林肇倫執意留下。
留下她的筆跡,是為紀念,也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