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謹承沒料到她這麼倔,想換雙手去掰。
聞螢比他更快察覺,在臺面慌張地摸索。
身後一排撞倒的洗護用品,統一黑色包裝,是跟主人截然不同的性.冷淡感,純文字標簽,香味溫和,更像皮革護理品。
她胡亂抓起一瓶洗發水砸向他。
林謹承沒閃沒躲,額角硬生生地磕上玻璃瓶底邊緣,發出一聲悶響。
他眉毛皺了皺,嘴角戲謔地提起:“砸我,你自己不疼嗎?”
“你真是個瘋……”
隨著一陣酸軟貫穿全身,聞螢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林謹承的聲音惡魔一般響在耳邊:“聞螢,不要騙自己了,我們是同一種人。虛偽和欺騙是活下去的手段,我們天生就擅長。”
“不……我不是……”
“你就是……”
“不是……”
聞螢眼中蓄起淚水。
這人何其冷血,一遍遍提醒她曾經的模樣。
那時住在小街,學不會討好別人,就沒辦法在鬥獸場一樣的環境裡自我保全。
危機四伏,要懂掩飾,要說違心話,要隱藏真實的自己。
因為身後沒有可依靠的家境,沒有可以信任的朋友,沒有能隨時支援的父母。
她毫無底氣,所以擅長。
林謹承一身熱汗,抱緊了聞螢,有些失控地說:“從我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
“聞螢,你很久沒說……愛我……”
“……不要離開我。”
聞螢失神徹底,什麼都感覺不到。
掛在林謹承背上的手倒是趁著最後的時機,狠狠抓撓。
他後背撐起的肌.肉幾道血紅的痕跡醒目,火辣辣地疼。
後來林謹承抱著聞螢在蓮蓬頭下沖淋幹淨,幫她穿好睡衣,又抱著她躺下。
聞螢側臥著不去看他,始終沉默。
林謹承也翻身,雙手摟緊她,把臉埋入她後背柔軟的衣料。
“你以為我在報複林肇倫嗎?其實是他報複我,我只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聞螢,你和我一起好嗎?只要能達成,你怎麼樣我都答應。”
片刻後,聞螢沒什麼情緒地問:“什麼是原罪?”
這個問題讓身後的男人相當難以啟齒,他剛才是沖動之下才說出。
“聞……”
“告訴我。”
“林肇倫以前暗戀我媽媽,但是讓林肇言強.佔了。”林謹承收緊環抱聞螢的手臂,壓彎她的背,整個人貼著她,空落落地說,“我是她被強.佔後,生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