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鬧了。”林謹承輕而易舉地扣住她的手,淡然的眼中聚起一點陰翳,“你媽從一開始就不該進入鴻海,不然怎麼樣都會被那個老色.鬼盯上。何況她沒有向任何人求助,明明可以說出來,甚至報警!至於姓方的那件事,我也可以騙你,但是我沒有,夠坦誠了。”
聞螢被他的氣勢懾住,盯著他心裡七上八下。
趙姝萍確實收下了林肇言的禮物。
她無法反駁。
再開口,聞螢儼然沒了剛才的底氣:“你為什麼要和她蛇鼠一窩?”
林謹承漫不經心地笑,伸手去揉她露出的肩膀,說:“那我是蛇還是鼠?昨晚你也很開心,口味那麼重?”
聞螢往後一躲:“別岔開話題!”
“你上班要遲到了。”
聞螢噎住。
她氣鼓鼓地梳妝妥當,換了條新裙子。
廚房裡抽油煙機正在辛勤勞作,淡藍色火苗舔舐鍋底,培根散發誘人香氣。
看一眼白色餐盤裡焦黃的煎蛋,聞螢沒好氣地問:“你還會做早餐?”
“你不會真把我當成富家公子哥?”林謹承把煎蛋轉到切邊的吐司上,“在國外,什麼都要靠自己。你信不信,我還會修車。”
坐到餐桌邊,聞螢沒什麼胃口。
見那人食慾正盛,她擱下餐具,不依不饒地問:“你為什麼要和包曼盈走到一起?”
“我沒打算和她走到一起,這條船上只有我們兩個人。”
“那你……”
“聞螢,不要因為個人的好惡,否定對方的用途。”吃完三明治,林謹承又倒了牛奶,悠然開口,“簡單說,你可以討厭某個人,但是如果他能幫你達成目標,討厭就暫時不那麼重要,做成那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聞螢扁著嘴,念念有詞:“你這些亂七八糟的道理都是從哪撿來……”
“林肇言。”林謹承舉起玻璃杯,眼中罩上一層空茫,“他言傳身教,我就是這麼長大的。”
一起等電梯的時候,旁邊拎包的小白領們不住打量這對男女。
男人衣著休閑,卻氣宇軒昂,從他出眾的面孔和氣質能感覺到這絕非池中物。
而女人面板初雪一樣白皙,花姿明妍卻開放含蓄,像有意將自己收攏進他的樹蔭。
那些目光過於探究和尖銳,聞螢不喜歡,往林謹承身後避了避。
他視若無睹,電梯門開了後大步邁入。
下降中,他們短暫地安靜。
走出電梯,聞螢迫不及待地問:“你為什麼知道我住這?不是才剛回來嗎?不會也找包曼盈打聽了吧?”
林謹承嘴角勾過不屑,低頭開啟手機,“這種事情,交代給秘書就行了。”
“你還有秘書?”
“我今天就要作為鴻海的副總經理上任,秘書而已,他們又不是給不起。”
副總經理?
聞螢大吃一驚:“你叔叔對你這麼好?才剛去就讓你當大官。”
“好嗎?其他人未必服氣,可能會繞開我,全部向總經理彙報,把我當成一件擺設。”說到這,林謹承轉過身,遮去照在她臉上的陽光,“酒店的管理基本都要從底層做起,我在國外做過實習生,林肇倫對此並不知情,還當我對酒店一無所知。不過這也是我們的優勢。”
“我們?”
“所以我就如他所願,做個表面無所事事、只懂玩樂的登徒子,消除他的防備。而你……”
聞螢怔怔地望進他幽深的黑眸。
篤定的聲音聽來如同誦咒,他一字一句:“你幫我摸清楚底層的情況。”
“你別擅自把我算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