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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中的虛幻,模糊了原本所追求的一切,像墜入深海一般,內心被強烈的壓迫感驅趕,思想窒息之下,意識已完全黑化,那陣無法停止的暴動在記憶完全歸回之際,跨越了十年的枷鎖,又一次抵達了他的內心。
能控制住的絕不是惡魔,會背叛靈魂的絕不是世界,伸手觸控禁忌之力,哪怕最終結果並不會如自己所願,但也決不回頭,直至殺戮的天空全部被染成無法抹去的鮮紅,這條罪惡的道路也不會有終止的一天。
那層層枷鎖之下所掩蓋的真相,所有人為了虛假的善意所掩蓋的真相,為了讓他不至於喪失理智而掩蓋的真相,原來只是自己黑暗的一面,只是為了讓他看起來像個無辜之人的面具。
當面具碎裂,喃喃自語的希望從原本追尋的樣貌,蛻化成執念中扭曲的輪廓,那片深海之下,並沒有所謂的希望,有的只是無盡的絕望,有的只是自己無法認清現實的黑暗,這片黑暗如今正向他駛來。
像一道漆黑的火焰燃盡了他的身體,燃燒了他所剩的靈魂,讓他恢複成本該擁有的原貌,他已然是一隻惡魔。
囚禁的牢籠突然的破裂,又一次散發著強烈的黑暗之氣的小野,再次惡魔化,而這一次更加徹底,他的身體,相比起之前被黑氣籠罩的更加完全,比起在宜園時期的模樣更加像一隻惡魔,比起剛剛的氣息更加強烈。
迅猛的撲向林荀,只在一剎那之間,便奪取了林荀的左臂,這一剎那的功夫,讓林荀的確震驚,但也讓他興奮,除了和衛對戰以外,他從未有過這種快感。
林荀沒有任何的痛苦表情,他用右手蓋住了自己的臉,張狂地大笑,然後運用萬魔的力量迅速地長出新的臂膀。
“有意思,你居然還可以從這其中掙脫,非常有意思,來,那就多陪你玩玩吧,反正惡魔之力也足夠了,讓我看看你這個跳梁的小醜,究竟能帶給我什麼樂趣。”林荀握起x魔刃大劍,對準完全惡魔化下的小野。
兩人的碰撞再次展開,斬擊與抓痕飛舞而過,高臺上出現幾條明顯的裂紋,氣場的強烈撞擊在空間中發出強烈的波動,一來一回之間,高臺瞬間傾塌,碎裂的高臺將其下封鎖的異手群綻放,讓兩人瞬間被包裹。
異手群張牙舞爪的圍向兩人,但卻一直撲空,一邊是化身為惡魔的小野在飛舞之間,將異手全部燒灼,另一邊是手握x魔刃大劍的林荀以靈動的身姿躲開異手群,隨之下落的巨型氣刃直接刷開一條大道。
兩人在異手群眾再次碰撞,然而,同樣的都是多次的攻擊都沒讓對手受傷,卻讓一旁的異手群全部潰散。基礎的過招無法將對手擊倒,便需要更高層次的攻擊方式。
首先出手的是林荀,他一手瞬發數道聚光魔法,朝著小野飛去;而小野也不甘示弱,以靈動的飛舞形態,繞開聚光魔法,迅速地靠近林荀,隨之一手抓落。
林荀將x魔刃大劍用作防守,觸發鏡花水月,讓小野撲空,隨之一擊刺中小野的身體,漆黑的液體從小野的傷口上流出,化作一絲細細的手指,抓住了林荀的x魔刃大劍,這一次著實出乎了林荀的想象。
迫不得已的林荀松開了手,卻不料原來小野的目標不是他,x魔刃大劍被吞入了小野體內,而這也讓林荀驚訝,所謂惡魔究竟是何物,說實在的,恐怕他也只是第一次見。
一剎那的驚訝,又一次讓他面臨死亡,被吞入小野體內的x魔刃大劍,在小野一手抓向林荀的瞬間,從小野的手中刺出,這段攻擊距離足足長了兩米有餘,而小野卻沒有移動過,林荀只能下意識的伸手阻擋,然而這卻讓他再次斷了一臂。
好在沒有受到致命傷害,林荀還可以修好自己,但這一下卻讓他明白,目前的對手,已經不再是那個傻小子了。
林荀再次恢複受傷的手臂,然而說道:“看來不拿出點真實力來,可是要被壓制了。”林荀的自白,已經沒有意識的小野不會注意,但也正是這不注意,讓小野吃虧了。
“魔法·空間切割!”這一手殺手鐧,將小野死死的壓制住,像是身體被無形之物分割開來一般,將他體內吞入的x魔刃大劍裸露出來,林荀趁機召回x魔刃大劍,而被召回的瞬間,小野也沖破了束縛。
然而,這在林荀的預料之中,小野再次撞上了鏡花水月,而這一次他沒有被刺中,而是被巨大的氣刃直接彈開,然後被接連的巨型氣刃射向了高空。
強烈的氣刃聚合斬擊將小野射向高空,但是這並不能將他阻擋住多久,在小野的一力之下,氣刃被完全折碎,小野迅速俯沖,而他落下的邊上,無數細小的細絲化作了一把把附和巨大能量的長矛,跟隨其一起落下。
長矛的速度沒有他快,在小野驚人的速度抓擊之下,林荀只能閃躲開來,但是這樣的閃躲則會讓他沒有空隙去更多的時間去防躲那些強烈的長矛,然而林荀有鏡花水月這個招數,只需反彈攻擊,那麼就可以成功防禦住。而現實是,在鏡花水月過後,他看到了惡魔的恐怖之處,不合常理的反擊。
長矛落下,巨大波動再次爆發,而反彈出的攻擊,卻被小野以更加驚人的速度全部躲開,一剎那,林荀的瞳孔放大,這樣超出理解的存在,這樣超出理解的攻擊,便是惡魔的恐怖。
一手刺穿了林荀的身體,鮮血直流之下,空間突然崩潰,恢複自然的瞬間,化身為惡魔的小野再次注視住毫發無損的林荀,大怒的一聲怒吼,從林荀的耳邊穿過。
“不用這麼生氣,如果不是我及時使出幻術,可就沒有下文了,不是?”
話語剛結束,意識層的觸碰便瞬間閃過,惡魔憤怒的意識攻擊,讓林荀露出嚴肅的神情,但能平穩的呼吸,說明林荀並沒有在屏息之間的意識交織中佔下風。
“看來也不只有我會擾亂神識的攻擊嘛,你——!”話音未落,意識層的再次波動瞬間將林荀拉入了渾噩之境。
“你還真是把我嚇了一跳呢!”天空無邊無際,地面無形無影,這是意識所交織的世界,只要一不留神便永遠無法逃出。
“但是這麼著急的用這樣的攻擊,就不怕再次進入了鏡花水月的影響之下嘛?”遲疑是中恐怖的東西,但是惡魔是不會有這類思想的。
“讓我想想,你當初是如何被封印的呢?是如何被封住記憶的呢?”話音如同扭曲空間水流,讓這奇怪的空間帶來無形的裂紋,而隨著裂紋的擴張,在鏡面破碎之下,那被拉入渾噩之境的人,換成了惡魔。
“哪怕你沒有意識,哪怕你不知道自己現在所處,但是要和我玩這樣虛假的世界構造,你還太愣了,光是魔境的層次就足以讓我跟你區別開來了,更何況是我所熟知的幻術體系。”
這陣虛幻的空間,在無邊無際之中徘徊,讓身處其中的惡魔無法感知到現實,也讓林荀有了一絲機會。
“憤怒是惡魔的本性,貪婪也是惡魔的本性,但追根究底,惡魔的本性是他所附身之物的本性,也就是說,你還存在,對吧?”聲音穿過層層阻隔,進入到了小野的內心,這同樣是個無邊無際,無影無形的空間,彷彿一開始置身其中的便是小野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