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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6上亭湖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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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家夥究竟是——?“在將這只畸形犬砍成兩半後,衛縱身躍向吊墜下落的方向,“不要管他,現在要抓緊時間奪回吊墜!”在衛下落的方向上多出了兩隻身影,一隻是細如竹竿,另一隻身體兩側異常寬大。

風噗噗作響,三人在下落的空中激烈的打鬥起來,然而這其中有個微妙的細節,衛的虛空刃從未出現過,就在另外的兩人以為可以絞殺衛一刻,衛突然消失了,他的身影在虛空刃的上方出現,雙腳自然的踏在刀柄上,吊墜就在他腳下十幾厘米外的柄前旋轉晃動,頃刻間,抵達地面的衛,抬頭看著下落的四人組。

“小鬼,不要太囂張了!”說話的是名為細聲的侍奉者之一,她的話語時而尖銳,時而低沉,時而轟鳴,時而細膩,像成千上萬的人聲記錄者一般。“洞,牢牢的盯緊他,這家夥是個空間能力者,我的嗅覺完全不管用,還有聞,它的波動形態一定要探索仔細咯,只要一個不小心,那邊會被他逃跑掉的,雖然他已經到塔外,但是隻要沒跟丟,勝算還是有的!“主說話的是名為犬嗅的侍奉者之一,而兩外兩人分別叫做洞眼,風耳,四人便是被稱之為神之侍奉者的四絕。

衛沒有任何回答,他提起刀刃,輕輕在空中一劃,帶著吊墜躲入虛空之中。雖然覺得此事不會這般簡單的結束,但是衛萬萬沒想到,轉眼發生的事情會是自己未曾料想到的。

”小南?是小南嘛?“朦朧之間,回過神的衛站在了守望科技大廈十二層的中心區域,眼前的少女讓衛十分驚訝,當年的那位如同小屁孩一般跟在後面的小女孩,此刻居然出現在他了面前,他無法想象,原以為已經逝去的生命竟會重新出現在眼前。

”林音?”她的模樣儼然一副聖女降臨,童真的外表絲毫沒有變化,依舊是那般可愛,但長如柳絮一般的長發卻完全掩蓋了那飄飄然的粉色小長裙,絮帶圍繞著她白皙的裸肩向外伸展飄蕩。

此情此景,十分蹊蹺,無法想象的是,此時此刻,衛的心情究竟是依舊如同止水,還是如風拂柳,滿是惆悵。

衛環顧了四周之後,將視線落在了虛空刃上,當然他主要的視線不實在刀刃上,而是在被懸掛的吊墜上。“小鬼,你若真是林音,那就趕緊離開,我的刀刃不會沾上無辜者的血!但是應該有的東西,從來不會少。”

“多年未見,小南的聲音變得成熟了,但聽起來有些冷漠!”這聲音聽起來就像十年前聽到過的一樣,十分的好聽,十分的純真。

“你出現在這,到底是為了什麼?”衛完全沒有想理會林音的意思,他將虛空刃直指林音。

“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師父說我在這裡候著,便可以見到自己想見的人,然後小南就出現了。”她說話慢吞吞的,像吃飯時小口嚼似的。

“我再說一遍,你出現在這,到底是為了什麼?”衛的眼神依舊冰冷,他的動作明顯沒有絲毫要留情的意思,可林音的回答卻依舊沒有太大的變化。

“我知道的,小南只是有些不喜歡哥哥們的決定,但是絕對不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的,對吧,小南?”一條細長的黑影略過空曠的大廳,被攔在林音的幾米開外,地面的石砌路板在沿著黑影飛過的直線上飛起,被攔截下的刀刃,所産生的餘威將林音身後的整塊玻璃牆體完全震碎。

四絕在關鍵的時刻,竭盡全力將衛攔了下來。

“讓開,你們這四個小嘍囉!再敢阻攔,我便先將你們四個全部殺死!”

“如果你能殺死我們最好不過,要是殺不死我們,你那該面臨怎樣的酷刑,可要想清楚了!”

四絕看向衛,如同衛看了一眼四絕一樣,眼神之中充滿著殺氣。

林音站在原地,感覺到一陣風吹過,聽到雙方的談話後,不知所措的她,在雙方僵持之中說道:“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知道的,小南不會傷害我的,四位叔叔,你們一定是弄錯了!”

衛有些震驚,原來林音已經失明瞭,但是他依舊保持著那股殺氣,因為他不知道此時此刻,他是否處於幻覺之中,也不清楚這個林音妹妹是不是假冒的。

“有漏洞!”四絕立刻採取了行動,在衛剛剛一絲鬆懈之中沖了上來,四人連續做出了各種死角攻擊,但就連一下都沒擊中衛,反倒被衛一個接一個的突破,然後將虛空刃舉到了林音的額頭前幾厘米的地方。

四絕被驚嚇住,不敢做多餘的動作,而林音也感覺到面前毫釐之間所帶來的震懾,停在面前,但很快一切都被瓦解了,衛原本想要做的一切,都被接下來的幾分鐘內所發生的事情而瓦解。

“小南,不必害怕,有林音在,不會讓哥哥受到任何的傷害的,哪怕是來自林音自己的!”林音徑直朝著刀口沖了上去,衛在林音的這個動作下,下意識的將刀刃向後收去,但心神的動搖,讓他的動作明顯的變慢了,林音裝上了刀口,但卻化作了飛舞的花瓣,落入了衛的身上。

衛不明白林音到底想要做什麼,但是當兩人的嘴角觸碰的那一刻,衛的身體感覺到了下墜感,就像跌落入深谷一般,這樣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上一次便是被哈克擊敗的那一次吧,衛深沉的眼神裡,漸漸恢複一絲神色,但轉眼有暗淡下去。

“抱歉!”衛抱住與其一起下落的林音,他明白林音有著許多的話想對他說,也明白她此時此刻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他。但是,清醒過來的衛,明白他的所作所為早已在墜入黑暗的一刻,無法逆轉了。

“······”林音剛準備說些什麼,便被衛使出催眠魔法給催眠了,陷入昏睡之中。衛用虛空刃輕敲地板,結束了這漫長的下墜,用一如既往的冷漠回應了四絕的反應。

從林荀的幻術中擺脫出來的衛,握起手中的虛空刃,對著四絕說道:“是無限交錯空間魔法吧!如果是一般人,哪怕擁有再大的本事,盜走這條項鏈都無法突破的,便是這個無限交錯的空間魔法,一個接一個,無限的迴圈著,像一個閉合的圈,無論如何行動,都只能在這裡被你們狩獵。”

說話之間,衛的腦海裡回想起了那日返回師門竹心亭的情景,他像那日一樣帶起鬼面具,將一直裹在要背後的刀柄下的短蕭取出,將短蕭抵在嘴前,用左手即將低鳴起一首悲傷的故人曲《上亭湖》又名傷庭賦,因地區發音不同演化出的別名),但卻突然放下笛子,抬頭仰望。

這首上亭湖是首雙人演奏的曲子,但從衛學會唱的時候開始,衛便幾乎未與他人合奏過,唯一那麼一次,便是已經不再作為摯友的林荀在和尚橋前的那片小亭子的合唱。

說來也奇怪,無論吹奏多少次都好,衛都不曾真正理解過曲子裡的意思,盡管在他年少出去遊歷時,曾聽不少人說這首曲子其實描述的是一對情侶終別離的情形,但他一直覺得這其實就是一個人唱的曲調,調子描述的也不該是僅限於情侶,他更多是指一個人在亭湖上回顧往事,情至深處,所有的回憶盡皆浮現,如身處畫中,如夢入桃花源,只是假恨一切皆成樓臺煙雨。

而如今的衛總算理解了曲中之意,想師父彈起曲子前,必先仰頭望,其中的意與味,當是這世界獨自一人之時,最為美好的杜康杜康酒)了。

曲調以平和切入,四絕正準備動手,卻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收到了某人的命令。平淡的調子像平和的湖水一般,其中游離飄蕩的魚兒,像曲調中似有似無的浮動,又像平淡的日子裡不足懷唸的點滴。

這樣的調子來回兩三次後,略顯平悶的曲調突然下沉,像突然的事故轉變了某些特殊的東西似的,之後有兩下較輕的律動變調,好像在說心情沉重的無法抬起一般。

曲調保持著低沉,時停時走,像焦慮的人影;而在調子離曲中,稍有片刻之時,這股沉悶的曲調緩緩上升其中有抑揚亦有頓挫,這裡的韻味像群鳥飛舞,像群人歡做一談,熱鬧且溫馨。

這樣的調子並未維持許久,它就像一場夜宴,到了曲終人散時只剩下孤獨的一人之時,所有的事物才像正式就位一般,為這場離別做足了所有的準備。

吹到此處,衛停下了短蕭,面無表情的注視著這片空曠的場景,彷彿此處只有他一人似的,然而外面的警報聲已經響的如同演唱會的歌唱一般,外圍包裹的人圍了個水洩不通,銅牆鐵壁之下,等待著他的不過是離別的前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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