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見識了我的斥候軍,你覺得我練出來的這軍隊怎麼樣?”
“厲害,要不是那幾只箭頭我發現不了他們的,就憑這一點,你這軍隊就不輸你哥哥率領的燕雲守護軍了。我還記得六百多年前剛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一個剛到留仙膝蓋的小屁孩,那時候你就整天圍著留仙,讓他教你軍法了吧。”
“我也記得,那時的你還不是第二魔域的大長老,還跟我哥哥一樣在軍中任職,記得你的軍銜還比哥哥高一些呢。你們兩個可是被稱為年青一代軍中的雙子星,就是平時喜歡勾搭少女這件事情有點不太好。”
“魅力太大也是我們的錯嗎,現在想想當初那一段軍旅生活還真是想念呀,不過,回不去了。我們的身份註定了我們在軍中走不到最後,即使三百年前你哥哥走到了燕雲統帥的位置,我坐上了徵南大將軍的寶座,但還是註定要退下來。”
“是啊,若不是當年燕雲的那一件事情,哥哥此時也應該是萬古樓的首席掌櫃了。”
“你說起這個的話,我還是真想看看他當掌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變成我嶽叔叔那樣大腹便便的樣子。”
“大概不會吧,他可是很在乎形象的。”
清冷的月光灑向了船頭,映著釣魚翁鬥笠之下那一張絕美的面龐,嶽留聖突然回過頭,看向了釣魚翁。
“第二魔域為什麼要對付夜寒,我不信歸藏大伯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若是二十年前說不定我會信。但是現在他做這樣的事情我絕對不會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釣魚翁看著江面微微出神,像是想起了什麼,接著苦笑一聲。
“自從二十年前嶽叔叔死去之後,師父就變了,成為第二魔域之主之後養成的奢靡的喜好全部舍棄了。師父的刀也越來越鋒利了,如今的他就算比不上二爺也不會差上多少,因為畏懼夜寒奪走他的刀聖之位而做出這種事情是不可能的。”
“我也向師父問過做這些事情的原因,可是師父並沒有說,我只記得師父說了一句話,不過我至今不能夠明白。”
“什麼話?”
“一個仇恨能夠記上多久呢?一年、十年、百年、還是千年?我老了,當年的事情也差不多都要忘了,將來我也會死的,我的刀能夠鋒利多久?”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誰知道,誰知道他和誰有仇,莫非你父親的死另有變故?不過看著他那蒼老的面容我倒是理解他了,他真的老了,我是絕對不會讓夜寒奪走師父的刀聖之位的。”
“你要怎麼做?”
“當然是廢了夜寒,我知道你會阻止我的,就沖他今天送金印給你,你就不會就這樣看著我出手。你可以幫他,不過有你幫他我也不會罷手的,就借這次機會,你我來博弈一把吧。”
嶽留聖目光炯炯地看著釣魚翁,一道自信的笑意蔓延到了他的臉上。
“好,和你交手也是我一直以來的願望。”
“我可不會留手哦。”
釣魚翁沖著嶽留聖一笑,接著沖天而起,向著江心落下,在江心之上,一葉扁舟悄然出現在釣魚翁的腳下。秋風依舊,小舟隨著江水飄然而去,只看見釣魚翁那蕭瑟的身影。
夜寒搖了搖沉重的腦袋,昨天真的是喝的太多了,已經一晚上過去了頭還是昏昏沉沉的。此時的中軍大帳之內空無一人,夜寒站起身子,搖搖晃晃地向著大帳之外走過去。
剛走了兩步,夜寒又倒在了地上,莫非我的酒還沒有醒,這地怎麼搖搖晃晃的。這個時候,嶽留聖拉開大帳的門走了進來,看著倒在地上的夜寒,嶽留聖開懷大笑。
“剛聽到砰地一聲,我還以為什麼東西倒了,原來是夜寒你倒下了,怎麼,夜寒你以前沒有坐過船嗎?”
“船?”
“不錯,我們就在船上,我的中軍大帳本就是一艘船,如今已經向著烈風谷趕過去,你的馬我已經尋了過來,三日後我們就能到達烈風谷附近。”
“這麼快。”
“是啊,你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夜寒艱難地站起身,走到了甲板之上,只見大江之中,一條翻滾的白龍拉著大船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