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南樓解釋道:“我在去的路上碰到了章邯——”張良更為訝異:“章邯?你怎麼又碰上他了?”微生南樓點頭道:“我也不知道。”
“你……”據張良得到的訊息,章邯此人心思縝密做事幹練,上回在將軍府,微生南樓已經被章邯逮到一次,這次再見居然——
“他沒有抓你?”
微生南樓委屈道:“我就是個乖巧的獵獸師,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他為什麼要抓我?”
張良一想似乎也對,她多半與墨家扯不上關系,章邯沒有證據,總不至於屈打成招。
只是他還是有些擔心,於是囑咐道:“往後不要再去招惹他。”
微生南樓點點頭,道:“說的也是。”
張良默了默,垂著眸子打量了她片刻,忽然問道:“南樓,這一次你來桑海究竟是為了什麼?”
微生南樓略微一愣,隨即扯謊道:“我還能為什麼——不就是異獸麼。”
張良探手捧過她的臉,迫使她與自己對視,微生南樓原先是不服輸地盯著他的淺色眼瞳,片刻後卻敗下陣來。
他的眸子深邃悠遠,彷彿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過往,就算是與他熟識如微生南樓,也有看不懂他的時候。
張良幽幽道:“你沒有說實話。”
微生南樓無奈,仍想繼續隱瞞:“我怎麼沒有說實話……”
張良卻毫不留情地指出:“你說謊的時候眼睛會不經意向下瞟。”
微生南樓噎了噎,驀地瞪著他道:“張良,你知道你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夫人嗎!”張良半眯著眼,一副“隨你怎麼說”的神情,道:“是你的習慣使然。”微生南樓不服氣地咬了咬唇,半晌後才道:“我父親死了。”
張良詫異道:“吟安前輩過世,早是七年前的事了。”
微生南樓點頭道:“問題就在這裡,七年前我只有十五歲,也不知道父親究竟是因何而死——可如今,前段時間明折蘆告訴我,我父親是被東皇太一殺了。”
東皇太一!張良的瞳孔微微一縮,難怪那日在橋上她會如此不待見楚南公,原來是陰陽家掌門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所以你就要找他報仇?”
微生南樓尋了一處坐下,給自己和張良倒了杯溫茶,才道:“殺他是肯定的,但是在此之前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解決,比如太極圖。”
“太極圖?”
微生南樓盯著燭火出神片刻,才與張良道:“據說我父親當年就是因為有了太極圖的線索,才被人殺的。”
張良沉默不言,他深知以微生南樓之力要報殺父之仇必然困難,可他卻似乎並不能幫她什麼,就說這個太極圖,博學如他卻也未曾聽過。
不過——以他的感覺,微生南樓似乎並未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他,也不知是為何,她還隱瞞了一些事情——殺她父親的究竟是不是東皇太一,如若真的是,她提到那人時的表情,絕不會如現在一般平靜且略帶些不在乎。
“不管如何,南樓你總要自己小心——下次回來的時候,不要再是渾身的傷。”
微生南樓調侃道:“你會心疼?”
卻見對方目光炯炯,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我會心疼。”
作者有話要說: 見習第一天,又困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