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提出侵略中國的“新大陸政策”的檔案。1927年6月27日至7月7日,日本首相田中義一在東京召開東方會議,參加的有外務省、陸軍省、海軍省、參謀本部、軍令部、關東軍和駐華使節等官員。會議透過《對華政策綱要》。7月25日,田中致函宮內大臣一木喜德,請代將《帝國對於滿蒙之積極根本政策》密奏天皇。提出“我對滿蒙之權利及利益巨且大矣。故歷代內閣之施政於滿蒙者,無不依明治大帝遺訓,擴充套件其規模,完成新大陸政策。”認為現在中國“東三省當局日就覺醒”,九國公約又限制了“我之滿蒙特權及利益”,“如不極力開啟,則我國之存立即不能堅固,國力自無由發展”。強調“向之日俄戰爭,實際即日支之戰。將來欲制支那,必先打倒美國勢力為先決問題,與日俄戰爭之意大同小異。惟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滿蒙,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倘支那完全被我國征服,其他如小中亞細亞及印度、南洋等異服之民族,必畏我敬我而降於我。”
此檔案在1929年經南京《時事月報》披露以來,引起世界各國的反響。與此同時,也出現了真偽問題的爭議。
雖然日本方面則官方一直未予承認,史學界也眾說紛紜,但大部分日本學者認為日本政府在“九一八”以後的海外擴張,與《田中奏摺》的內容“竟然不可思議地對應”。也就是說,繼續討論《田中奏摺》的真偽問題,已經沒有實際意義,即使田中不透過《奏摺》向天皇報告,上述情況也足以證明《奏摺》所表達的政策是存在的。
鈴木貞一版本
內容
《田中奏摺》據稱由日本首相田中義一在1927年7月25日呈給昭和天皇的秘密奏章,不過該奏摺在多年後,現已被很多學者認為是虛構而不存在的。被認為日文原本的《帝國對滿蒙之積極根本政策》。實際上是由參謀本部鈴木貞一少佐應外務省次官森恪寫的一個關於對中國問題的備忘錄。雖然鈴木貞一是昭和軍閥的核心領袖之一,日後貴為企劃院總裁,28個甲級戰犯之一。但當時他還不為中國人所知,在中國發表的時候就了田中義一的名字,以達到宣傳效果。這份檔案的發表對揭露日本侵略中國的野心起到很好的宣傳效果,打消了一部分人對日本的幻想。
二戰
山浦貫一編《森恪》一書,全文刊登了鈴木於1940年的談話“在召開東方會議的時候,我在參謀本部工作。森恪說要見我,我就同他見了面。問他是什麼事情呢?森說'政治家不同軍部真正打成一片,要解決大陸問題是很困難的。無論如何,必須懇切會談。……'於是,我就問森,是不是真幹。他說,真的幹。我說,真的幹我確有想法。森表示了他自己對東方會議的想法。總之滿洲的治安由日本負擔,以此為中心,把一切幹起來,就是說,要解決滿洲問題,舉凡土地問題、商租權問題、各種糾紛問題,都要從頭到尾,一切加以解決。森的意見就是這樣。對此,我說解決滿洲問題這樣就行,但從形勢來看,我有我的看法。於是森叫我把意見寫出來。這個方案,僅就方針而言,是把滿洲從中國本土分割出去,成為另一個地區,使日本的政治勢力進入這塊土地、這個地區,並使之成為東方和平的基礎。這一點應當成為日本應該乾的一切內治、外交、軍備以及其它所有政務的政策中心。……我把這點告訴了森,森恪立刻表示同意,說'那就這麼幹吧!'現在有點重複森恪回答說,但現在突然把這個方案拿到內閣討論,大臣不會贊成。我說說服大臣不正是政治家的任務嗎?森說'總之,這一點我一個人的力量辦不到。剛巧駐奉天總領事吉田(茂)在東京,同吉田商量一下吧。'於是我同森、吉田一起見了面。但是吉田說這樣做必須使美國無可插嘴,剛巧齋藤博從美國回到東京,和齋藤商量一下,怎麼樣?齋藤很瞭解美國的情況。但是赤裸裸地提出這樣的想法,不僅內閣,就連元老、重臣都不會答應,因此必須在這個方案上包上一層糖衣,包什麼樣的糖衣呢?那就和齋藤商量一下吧。於是,我們中間又加進齋藤,進行聚會。結果,齋藤執筆修改我所寫的方案。就是說,一個用糖衣包起來的方案。根據齋藤的想法,日本要在滿洲工作,打下不讓美國說三道四的外交基礎。根據這些,吉田和齋藤做外務方面的工作。就是說,所謂東方會議是使這種政策執行起來具有糖衣包起來的作用。於是,吉田對元老、重臣進行遊說;森負責內閣和政界方面;齋藤對外務省和美國做因勢利導的工作。成就了這樣的事情。”值得特別指出的是鈴木貞一1940年談話不僅是“東方會議的內幕史”(山浦貫一的評語),而且詳盡、具體地揭示了“滿蒙之積極根本政策”方案炮製的經過和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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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後
“當時在參謀本部作戰課工作的步兵少佐鈴木貞一受森恪的委託,與關東軍高階參謀河本大作以及當時任陸軍大學教官、不久調任關東軍作戰參謀的步兵中佐石原莞爾等人商量之後,歸納出日本應當採取的有關滿蒙政策的積極意見。森與鈴木帶著這個意見同日本駐奉天總領事吉田茂會晤,進行磋商。吉田認為這個侵略計劃過分赤裸裸了,在國內外都通不過,需要用糖衣包裹起來;認為進行這一工作的適當人選是當時賜假歸國中的日本駐紐約總領事齋藤博。因此,吉田介紹了齋藤。就這樣,鈴木將陸軍少壯參謀對滿蒙積極政策的主張歸納為檔案,齋藤將它加以修改而成。”
鈴木兩篇談話是日本現存的重要的第一手資料。雖然兩者繁簡不同,但基本內容是一致的。在認為田中奏摺確實存在的學者眼中它是重要的證據,足以證明《帝國對滿蒙之積極根本政策》原件是日本官員森恪、鈴木貞一和吉田茂等一夥人炮製的。
確立以滿蒙為侵略擴張基地的戰略。
“惟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滿蒙。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倘支那完全可被我國征服,則其他如小中亞細亞及印度南洋等,異服之民族必畏我敬我而降於我,是世界知東亞為我國之東亞,永不敢向我侵犯。”
確定以美、蘇為假想敵國。
“然欲以鐵與血主義實保中國東三省,則第三國之阿美利加必受支那以夷制夷之煽動起來而制我,斯時也,我之對美角逐勢不容辭”“將來欲制支那,必以打擊美國勢力,為先決問題”“中國為獨立計,不得不與美一戰”“將來在北滿地方比與赤俄衝突。”
歪曲歷史,否認中國對滿蒙之主權。
“所謂滿蒙者,依歷史,非支那之領土,亦非支那之特殊區域”“中國此後如有機會時,必須闡明其滿蒙領土權之真相與世界知道;待有機會時,以得寸進尺方法而進入內外蒙,以新其大陸。”
提出要盡力擴大日本在滿蒙的權益。
包括鐵路建築權、土地商租權和交通、外貿、金融權,以及在滿蒙的各個部門設日本顧問或教官。
改變滿洲鐵路經營體制,欺騙世界輿論。
“南滿鐵道之一舉一動往往而累及內閣,皆因南滿鐵道之組織雖為半官半民,其實權皆操諸內閣之手,是每每欲發展於滿蒙之時,國際間每不滿南滿鐵道公司為一經濟公司,而竟看作政治的純然機關。”“故擬南滿鐵道公司根本變更,將南滿鐵道公司之附帶事業中,擇其利多益大事業悉數提出為獨立公司,暗附南滿鐵道公司之勢力而急進滿蒙……為帝國使命而猛進。”
備忘簡錄
(注《田中奏摺》中對中國的蔑稱如,支那等詞已作適當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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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奏摺
1927年7月25日
內閣總理大臣田中義一,率領群臣誠惶誠恐謹以我帝國對“滿蒙”積極的根本政策奏聞。
所謂積極對策
所謂“滿蒙”就是指奉天、吉林、黑龍江及內外蒙古而言。這裡,不僅地廣人稀令人歆羨,而農礦森林的豐富也是世界無比。因此,日本為了開發其資源,以培養帝國永久繁榮,特設“南滿洲鐵道株式會社”,以中日共存共榮的名義,對該地的鐵路、海運、森林、鐵礦、農業、畜產等各方面投資達四億四千萬日圓,這個企業實際是中國企業中規模最龐大的一個。回顧在華盛頓會議簽訂九國條約以來,中國向“滿蒙”的擴充套件事事受到限制,因此國內上下輿論為之譁然。九國條約本來是在美國的主持下籤訂的,附議各國對中國在滿蒙勢力的增長並不反對,而認為國際貿易及投資利益藉此可以得到保護。
東三省是亞洲的一個政治上不完整的地方,我日本如欲保護自己的安全,並進而保護他國居民的安全,就必須使用鐵血,這樣才能突破當前的困難局面。然而,如果採取鐵血主義來保全東三省,那麼第三者的美國必將受到中國以夷制夷的煽動,起來制止中國。這樣一來,我國就要被迫與美國進行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