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不想著彌補,只想著受罰,這不是我們獅山精神。”
毒刺眼裡迸射一抹光芒:“如被藏主知道你這種德性,他一定後悔對你的厚望。”
“砰!”
紮西降央不顧腿腳的傷痛,撲通一聲跪在地板上,一臉羞愧:“毒刺大人,我又錯了,我一定不輕易言死,我一定彌補今日失誤,你放心,所有的損失,今日丟掉的面子,我全會找回來的,給我一個月時間,我請我叔伯出山設擂。”
毒刺的眸子亮了一下,隨後恢複平靜:“你有信心讓老活佛出山?”
“應該有機會,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紮西降央咬咬牙:“他生性淡泊,此生什麼名頭都拋棄,整日跟牛羊廝混一起,但只要找到切入口,我想應該能夠說服他出山,毒刺大人應該瞭解他,他雖然很少跟人爭鬥,也沒怎麼顯示身手,但藏人都清楚,他是藏區第一高手。”
“當年可是跟宋天道談笑用武之人。”
毒刺淡淡出聲:“我當然知道老活佛的厲害,只是他這種人物,不僅清高至極,生性淡泊,而且一雙慧眼洞察萬事,你要打什麼主意,他一眼能夠看得出,你怎麼可能請動他一戰?他又怎會為塵事動幹戈?”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戲謔:
“你可千萬不要隨便許諾,不然你真會成為廢物。”
紮西降央撥出一口長氣,一抹額頭上的汗水回道:“毒刺大人放心,我敢說出來,那就表示我有把握,除了我跟他有點家族血緣關系外,還有就是他曾經最疼愛的卓瑪死了,雖然她是自殺的,但也算是葉家威迫,也就跟葉宮有關。”
毒刺的眼睛無形變亮,隨後又聽紮西降央補充一句:“只要我拿卓瑪臨死的照片,多刺激他老人家幾次,他就有可能給卓瑪討回一個公道,卓瑪父母早年在動亂中死去,卓瑪能夠活下來,完全是老活佛的功勞,他算得上半個父母。”
毒刺臉上多了一抹笑容:“我對你說的,開始感興趣了。”
“啊——”
話音還沒有落下,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記悽厲慘叫,似乎是把守的幾名兄弟出事,毒刺跟紮西降央他們臉色巨變,齊齊向外面望過去,正見洞開的窗戶外,通往這裡的浮橋上,走著一個白衣女子,她手裡提著一把劍,平靜向這裡前行。
走的很慢,很從容,卻給人一種無法遏制態勢。
“嗖嗖嗖!”
十多名獅山精銳下意識圍攻過去,只是連對方衣衫都沒有碰到,就在璀璨的劍光中咽喉飆血,慘叫倒地。
空氣中流動著血腥和殺戮的味道,四周燈光似乎也因這可怕場面而黯淡些許。
紮西降央掙紮著抬頭,臉色再度一變:“是她!打傷我的那個女人。”
毒刺望向紮西降央,低喝一聲:“她怎麼找到這裡來了?是不是你被跟蹤了?”
紮西降央滿頭大汗:“不知道啊,我一路都沒有發現啊,暗中的兄弟也沒見端倪。”
毒刺低吼一聲:“廢物!”
“啊——”
又是兩聲慘叫響起,兩名揮刀殺出的獅山精銳,拿捏火候從船塢的暗影中悄然撲飛,想要從背後給白衣女子一刀,只是刀鋒剛剛劈到途中,白衣女子就反手一劍,刀光刺眼,這一劍,刺斷他們的戰刀,刺入了胸膛,刺斷了他們生機。
刀斷,人落,抽動兩下就沒有了聲息。
她殺人殺得很幹脆,很毒辣,很無情,也很冷血。
昏黃燈光中,毒刺和紮西降央清晰可見,一個個揮刀沖鋒的獅山精銳,被白衣女子如同割草般的輕易刺殺了。
十餘人的全力阻擋,卻始終不能迫退白衣女子一步,十三劍,十三人,不多一劍,不少一人。
一種奇妙的感覺,在這一刻流過毒刺他們的身體。
白衣女子又殺掉三人,從容轉身,持劍面對船塢。
“嗖!”
毒刺感覺到,對方的劍尖,宛如刺破虛空,緩緩,抵在了她的咽喉。
海邊掠過的風,讓她多了一絲涼意。